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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又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拒絕掉、打消掉這些人的熱情——畢竟娶了姬昀就相當於娶了權勢,只這一點,就足夠比得過姬昀所有的缺點了。若是真叫人察覺出來她對宋瑾有什麼不同之處,恐怕宋瑾的處境會更加艱難。
姬昀用一隻手拄著頭,另一隻手裡夾著薄薄的一頁信紙在燭火上緩緩的燒掉了。
她向來沒有什麼好性情,姬昀想,怎麼能讓自己一個人覺得不痛快。
隨手抽了兩張信紙,大筆一揮寫了兩封密信,綁在了用哨聲召來的雀鳥的腿上。姬昀目送著兩隻雀鳥離開,眯著眼笑了笑。
有人招了她不開心,自然要發洩一番才能平衡。不過時候不到,不能「雨露均霑」,這樣一來,槍打出頭鳥,可怪不得她。
日子有些平淡地過著,莫憂悔還沒有回來,姬昀倒不是很擔心,交給莫憂悔的事情有一定難度,不是那麼容易能完成的。在決定把事情交給莫憂悔之前,姬昀問卜得到的結果,也還算不錯,所以若是沒有意外,也不會有什麼大狀況。
是以,近來姬昀最上心的事情,就是每天備好給宋瑾的藥交給身邊的心腹暗衛,讓他們送去給宋瑾,又強迫著小路子小夏子匯報藥膏的使用情況。再就是——像之前說的,給自己找樂子了。總而言之,姬昀最近過的還算愜意。聽到回信說宋瑾有乖乖用藥,心情也好上了不少。
這種好心情一直維持到蘇常安上門。
身為皇帝身邊的紅人,值得蘇公公親自出馬去告知的事情其實並不太多,當然,與姬昀有關的一般都例外。至少到現在為止,皇帝有什麼事情,都是叫蘇常安過來講的。
這次蘇常安來,送了一張請柬。
姬昀倚在榻上,對著從小窗裡透過來的光,眯著眼睛看著手裡這張花紋繁複的請柬。
皇家冬宴。
大楚向來有冬宴的傳統,宴會設定在除夕節的前兩天。一年過去,皇帝體恤大臣和百姓的辛苦,會在宮中安排晚宴犒賞自己的大臣,皇家子弟、親王、三品以上官員均可參加。而在宣武門兩側,也會有長達三里的流水宴席供京都百姓享用。
這當然可以算是皇城中的一件盛事。只是姬昀對於人數眾多的節目,其實向來都不算熱絡,而從前的祭司,也並不常參加這種充滿煙火氣的活動。
但是今年似乎有些特殊。姬昀打量著手裡的請柬。它和其它普通的請柬沒有什麼兩樣,除了內裡不起眼的地方,蓋著一小方正正方方的章子。
——這是嘉鈺帝的私印。姬昀挑了挑眉。挺有意思,她想。不用玉璽卻用了私印,皇帝對祭司不能夠下詔令,嘉鈺帝本人卻可以對姬昀有所希冀和要求,用私印的意思大概是,刨去身份,嘉鈺帝很希望姬昀能夠給他這個面子,參加這場冬宴。
姬昀想著,目光暗了暗。這場冬宴是自從她來到京都之後,第一場貴族之間的大宴席。而對於姬昀來說,這更像是一場聲勢浩大的相親活動。皇帝這麼堅決地希望她參加,恐怕也是一樣的心思。
不過,姬昀這次不打算拒絕。
宋瑾身為東廠督主,官職隸屬內廷,雖然沒有明確的品級,但是算起來卻也應該屬於三品之上,是要參加這場冬宴的。答應宋瑾的事情,姬昀自然要做到,是以姬昀最近都沒有去打攪他。雖然每天都能夠得到宋瑾的情況匯報,可是已經有近一個月沒見,姬昀心裡忍不住有些發癢。這場冬宴,是難得的能與宋瑾處在同一個宴席上,不違反約定光明正大的見他的地方。所以,即使很反感即將面對的試探與交際,但是有了宋瑾,一切就是值得的。
姬昀滿心歡喜,對自己的衣服挑挑揀揀,髮髻也是梳了又拆拆了又梳試了很多遍,隱藏在暗處的暗衛第一次看見這情景時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不住自家主子怎麼就突然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