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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張英氣勃勃的面容,雪白的面上,烏黑長眉斜飛入鬢,點漆美眸宛若寒星,發若堆雲,唇若塗朱,氣勢凜然。正是段琢的母親,做過年年騎射師父的臨川王妃燕蓉。
年年叫了一聲「師父」,盈盈下拜,燕蓉起身,快步向她走來,一把將她摟在懷中,親暱地道:「小沒良心的,我盼了幾天,你可算是來了。」
師父說話行事還是這麼爽利。年年露出笑來:「原該早些來看師父的,實是家中事多。」
燕蓉道:「阿琢也這麼說,你剛到京城,必定忙亂得很,勸我把日子定在了今日。」她抬眼,看向聶輕寒,唏噓道,「沒想到你竟嫁了小乙。」
聶輕寒曾被年年貶到武場做雜役,燕蓉作為騎射師父,自然熟悉武場,親眼看著年紀最小的聶輕寒怎麼立穩跟腳;怎麼獲得神威將軍林賁的賞識,成為對方最得意的弟子;又怎麼一步步將常卓收服,對他言聽計從,早知這孩子絕非池中之物。
只是,她沒想到,他竟會有這個造化,娶了福襄為妻。段琢的心思她這個做孃的早就看在眼裡,她一直很喜歡福襄,原以為,福襄會成為她的兒媳婦。
聶輕寒向她行禮:「見過王妃。」
燕蓉含笑叫起,旁邊丫鬟遞了見面禮過來,卻是一對和田羊脂玉雕成的龍鳳雙佩。燕蓉將龍鳳佩分別遞給聶輕寒和年年。
段琢微微變色:「娘!」這對龍鳳玉佩出自宮中玉作大師之手,燕蓉原本說了,打算送給他和新媳婦的。
燕蓉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小乙是個有造化的,我也沒別的好東西,只願你和福襄夫妻恩愛,白頭到老。」
聶輕寒見玉佩潔白瑩潤,細膩如脂,雕工精美,心知珍貴,鄭重謝過燕蓉。
年年撥弄著鳳佩上的流蘇,心想:我可不能和聶小乙白頭到老,師父的祝福註定要落空。
燕蓉問了幾句他們上京路上可順利,在京城可有遇到麻煩,需不需要幫忙,見段琢目光不時落到年年身上,心上一咯噔,笑著趕人道:「我們娘兒倆要說些女人家的悄悄話,阿琢你招待小乙,帶著他四處轉轉。」
叫段琢招待聶小乙,他們倆私底下不會打起來吧?年年心裡犯起嘀咕。
應該不會,就算段琢是個暴躁的幼稚鬼,聶小乙可不是。原文中,面對段琢的屢次挑釁,聶小乙這個心機男一貫四兩撥千斤,看似處處落下風,到最後卻直接給予了段琢致命一擊,成為最後的勝利者。
事實證明,年年太樂觀了。她在燕蓉這邊,兩人聊著別後情形,剛剛喝了一開茶,外面婆子匆匆來報導:「王妃,郡主,聶公子受傷了。」
年年吃了一驚:「怎麼回事?」
婆子道:「聶公子和世子切磋武藝,世子不小心誤傷了他。」
這段劇情原文中可沒有。聶輕寒的身手怎麼可能不如段琢,難道是段琢心存殺念,以有心算無心,下了重手?年年慌了:「傷得可重?」
婆子被問住了:「老奴不知。」
燕蓉見年年神色焦急,握住她手安慰道:「福襄莫急,我們過去看看便知。」
她們趕到演武場時,府醫已經趕到,正在幫聶輕寒包紮。段琢如明珠美玉的面容上陰雲密佈,望著聶輕寒的方向,目光陰沉得幾欲滴出水來。
年年見聶輕寒半邊衫子上全是斑斑點點的血跡,臉都白了:「聶小乙,你怎麼了?」他雖然穿了金絲天蠶甲,但金絲天蠶甲只是一個背心,不可能所有的地方都保護到。
聶輕寒清俊的面上不見半點血色,聲音冷淡:「我無事,郡主勿憂。」
府醫道:「公子切莫疏忽。傷得有些深,這幾日這條手臂千萬莫要亂動,免得傷口崩裂。」
燕蓉沉了臉,神色嚴厲地看向段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