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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道:「唉喲,三侄媳來了啊。」
人群向兩邊分開,一個年輕俏麗的婦人挎著一個竹籃走了進來。
她肌膚微黑,卻是生得明眸皓齒,穿著裁剪合身的簇新綢衣,勾勒出婀娜多姿的身姿。小巧的耳垂上綴著大得誇張的金耳,環隨著她的走動晃蕩不休;手腕上,一根小指粗的赤金鐲子在夕陽下亮得耀眼。
四周嗡嗡的議論聲越發大了起來。
被叫做袁四狗的憊懶漢子討好地笑道:「小三嫂,你怎麼來了?」
年輕婦人抬了抬籃子:「聽說小乙哥回來了,我給他送些東西過來。」
袁四狗嘿嘿笑道:「三嫂真是人美心善,怎麼不疼疼小弟?」
年輕婦人瞪了他一眼:「袁四狗,你皮癢是不,信不信我抽你大嘴巴子?」
袁四狗摸了摸鼻子,一臉看好戲的表情:「三嫂,我看聶小乙討的這個小娘子,好像比你還要好看幾分。」
年輕婦人一對嫵媚的大眼睛盯著年年上上下下打量片刻,臉色變得不好看起來:「你是小乙哥新娶的娘子?」
小乙哥,小乙哥,叫得好生親熱。甩臉色給誰看呢?
年年不知道她是誰,懶得理會她,只當沒聽見。站了一會兒,她覺得腳有些酸了,施施然走過去,在聶小乙搬給她的椅子上坐下。
年輕婦人惱了:「我在跟你說話呢,你沒聽到嗎?」
對方氣急敗壞,年年卻是氣定神閒,紆尊降貴地看了她一眼,悠悠然道:「問別人是誰之前,不應該先自報家門嗎?」
年輕婦人臉色一變:「你!」
年年嫌棄:「你怎麼連起碼的禮儀規矩都不懂?」
年輕婦人氣得要吐血,偏偏年年氣質高貴,隨口幾句責備,彷彿天經地義,叫人不由自主就信服了她。周圍已經有長輩附和道:「聶娘子說得沒錯,老三媳婦,你問人家之前本來就該先自報家門。」
長輩發了話,年輕婦人不得不強忍怒氣:「我是寶蓮,小乙哥應該跟你提起過我。」
年年一點兒面子都沒給她留,直接道:「沒提過。」
寶蓮:「……」
周圍有人噗嗤笑出聲來。袁四狗笑道:「三嫂,人家聶小乙娶了這麼個美人,又是新婚燕爾的,提你做什麼,找不痛快嗎?」
寶蓮的臉都扭曲了,咬牙切齒地對年年道:「我是小乙哥的義妹。」
年年:「哦。」早說嘛。
聶小乙還有義妹?從哪裡冒出來的?年年從記憶的犄角旮旯裡扒了扒,還是想不起書中有提過這號人物。
寶蓮快氣吐血了,對方還說她不懂禮儀規矩,看看,看看,到底是誰不懂?她咬牙切齒:「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小乙哥要是知道你待我這麼無禮,會怎麼想?」
年年想了想:「他應該會覺得我受委屈了吧。」若不是嫁了他,她哪需要降低身段和寶蓮這種人論口舌?
寶蓮一口氣堵住,差點上不來:聶小乙到底娶了個什麼樣的奇葩啊?她受委屈了?就她說話那目下無塵,高高在上的姿態,到底是誰給誰委屈受?
她再也不想理年年,沒好氣地對圍觀的眾人道:「都散了,都散了。該回家吃飯回家吃飯,看什麼熱鬧?」
她素來潑辣,夫家在袁家莊又有勢力,眾人不敢得罪她,三三兩兩地散了。寶蓮挎著竹籃往屋裡走去,剛到門口,便見聶輕寒提著一桶水從屋中走出,見到她目光微頓。
青衫布鞋,竹簪束髮,冷白的面容上,鳳眼幽黑,神情平靜。
寶蓮看著聶輕寒寒酸如故的打扮,再看看自己手上的大金鐲子,心裡舒服了些:聶小乙那個嬌滴滴的小娘子再漂亮,再一派歪理、趾高氣昂又怎麼樣,還不是嫁給了聶小乙這個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