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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面如死灰,掙扎道:「十一殿下,我任職禁軍,乃朝廷命官,你豈能動用私刑?」
「動用私刑?」衛襄眉眼沉沉,幾乎化為實質的戾氣肆意散出,襯著他一張絕色傾城的面容,分外讓人心驚,「別說我不過是將擅闖我府邸的賊子廢了兩隻手,就算我要了你們的命,也是他徐慶生理虧,敢到我面前來吱一聲嗎?」
徐慶生是現任安國公的名,正是禁軍的大都統,一把手。
衛襄不屑地瞥了一地的階下囚一眼,冷冷道:「你們還等什麼?動手!」
烏雲漸散,風住雨歇,滿地落葉流金。院中月季花枯萎了大半,卻又有新的花苞孕育在枝頭。
江苒立在月季花苞前許久,直到鳴葉擔心地催促起來,這才邁步回到暖意融融的書房。
衛襄平安回來了,真好!她一直懸著的心似乎這才落到實處。
鳴蛩捧來了安神湯,她搖頭拒絕,並沒有喝。她現在只覺得滿心高興,連趙王在宮變中安然無恙的意外都影響不了她的好心情,哪用安神。
鳴鸞過來請示:「姑娘,快要到晚膳時分了,羅媽媽要我來問一聲,主上既然回來了,要不要請了七姑娘和四少爺一起,大家一道用晚膳?」
平時他們的晚膳多數都是各用各的,偶爾郭棋賴著不肯走,江苒會把兩個小的都留下一起用膳。但再加一個衛襄……
江苒不由想起在前院時郭樸一本正經地攔在她面前阻擋衛襄時的情形。
如果她膽敢和衛襄同席吃飯,郭樸大概又會有一大堆關於禮法的說辭冒出來吧。
她想想就覺得有趣,當下點頭,示意鳴鸞告訴羅媽媽去安排。
鳴蛩將她先前畫好晾乾的花樣子收起來,笑問她:「姑娘,這些花樣子夠了嗎?您要不要再畫一些?」
她想了想,先前畫了不長時間便被打斷,此時反正無事,索性再畫一些。
衛襄走進書房時便看到她坐在窗下書案前,安靜勾畫的模樣。
她微微垂頭,目光沉靜,一把烏油油的青絲挽成兩個髮髻,用碎玉做成的流蘇盤在頭上,濃黑的色澤襯得她一張白生生的小臉嬌嫩而嫻靜。
她的身子還是略顯得有些單薄,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脊背挺直,神情專注,如玉雕琢的手兒輕執竹木的筆管,運筆流暢,一氣呵成。不一會兒,紙上出現一朵繁複的花樣,精緻而生動。
「好漂亮的花!」鳴蛩驚嘆,「是您自己想出來的新樣子嗎?」
是她想出來的,不過是前世的她在漫長無趣的日子中用來打發時間的。
江苒望著剛剛完成的花樣子,有些發愣,隨即隨手遞出。
鳴蛩正要上前接過,衛襄擺了擺手,止住鳴蛩的動作,自己上前,繞過她受傷的地方,伸手握住她滑膩如脂的玉腕上部。
異樣的觸感令得江苒一愕,這才回過頭來。
衛襄他什麼時候來的?
他似乎梳洗過了,換下了先前的戎裝,鬆鬆披著一件月白色竹葉紋的斕衫,半乾的烏髮沒有梳,肆意地披散而下,卻越發襯得一張臉兒美貌驚人。
見她看過來,他原本冷峻的眉目稍稍柔和,順手將她剛剛畫好的花樣子從她手中抽出,遞給鳴蛩。隨即手上猛一用力,一把將她扯入自己懷中。
鳴葉鳴蛩幾個連忙低下頭,倒退著出了書房。
江苒大窘,連忙要推開他,衛襄另一隻手已經圈來,將她牢牢扣入自己的懷中,嘆息般地輕喊道:「苒苒,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這混蛋,把她當什麼人了?這才多久,又故態復萌。
江苒又羞又怒,剛要掙扎。
衛襄抬起她的手,柔聲道:「讓我看看。」說著,來解她腕上的包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