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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賈瑚小盆友總能活蹦亂跳地起身繼續蹦躂,雖然有時候也會流幾滴淚珠兒,但總是撒嬌的成分更多些。
他至今最嚴重的勳章,也不過是膝蓋上青了小三天的一點點淤痕而已。
可偏偏,賈瑚跌了沒有成千也有上百次,都完好無損、跌跌更健康,老太太卻一跌就沒了!
緊趕慢趕也只趕上確認老太太仙逝的太醫,面對賈史氏的質問,唯有嘆息:
“老人家的身子骨如何能與孩童相比?小爺們的身子骨雖是稚嫩,恢復力卻也強悍;可老人家,老人家骨頭最是易碎的,娃娃們能自己爬起來繼續瘋跑的一跤,也許就夠老人家跌碎骨頭。
再說老太太,老太太這些年身子骨一直不怎麼好,前兩年雖好過一陣,近一年又總是病怏怏的,再則又不巧撞到頭,不定碰著哪裡了……”
賈史氏十分不敢相信:
“老太太怎麼就捨得丟下這一家子去了呢?大姑娘還不定……二姑娘也才定親呢!”
她哭得十分悲切,倒彷彿是真受不住這擎天柱忽然崩塌的沉痛一般,太醫略知道點兒賈家情況,少不得也暗暗嘆息幾聲。
然而賈史氏哭著哭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傷心過度之下失了心神,竟是連:
“老太太去得這樣忽然,偏還是因著去看瑚哥兒的……這可讓瑚哥兒日後怎麼處?若是他知道自己害死了老太太,可還不得愧疚死?”
都給哭出來了,雖很快反應過來,嚴厲喝令不巧在場的家下人不得多嘴,又封了厚厚的賞封,求太醫另外給她開了一副安神湯,“以免悲痛過度胡言亂語”,但賈史氏院子裡的流言封得住,賈嬌嬌還會倒黴到混進宮裡去嗎?
更可怕的是,這天下午,小顧氏正忙著打點“過幾天去看大姑奶奶時帶的東西”,因著老太太心意與信重,去了公庫還要去私庫,看了布料還要看藥材,才進了院子又給賈赦新得意的通房一番淘氣絆住腳,等她得到訊息的時候,老太太的屍身都冷了,太醫都告辭半個時辰了!
小顧氏簡直難以置信,上午還好好兒和自己說笑、和瑚哥兒玩耍的老太太,怎麼一轉眼就沒了呢?她還和她說好晚上要帶瑚哥兒一道去她院子裡頭蹭飯呢?大爺還吩咐了,會帶新鮮獵物晚膳加餐呢?
結果……
小顧氏乍接到信兒,幾乎站都站不穩,硬掐著掌心撐住了,急急趕到老太太院子裡時,劈頭蓋臉就給婆母一頓訓斥:
“虧得老太太平日那麼疼你,你可倒好,老太太出了這麼大事,你還能一兩個時辰都不露面!平日還淨顯擺老太太又是你姑祖母的親近呢,結果就是這麼孝敬的?顧家女兒可真是好教養……
瑚哥兒呢?還在睡?”
賈史氏聲音猛地拔高,
“罷了罷了,瑚哥兒一介小兒,又是老太太臨了還惦記著的,就不說了,赦兒呢?去打獵了?”
賈史氏的聲音再一次拔高,
“老太太都沒了,他倒好,還有心思打獵玩樂?可真怪不得你能得他看重,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
小顧氏在閨閣中時,便很聽說了些賈史氏的故事。
就連賈嬌嬌當日和尹佳家的陰差陽錯,顧家太太奶奶們也沒瞞著這個已經定下要侍奉那樣極品婆母的姑娘,小顧氏對於賈史氏早有心理準備。
只是嫁進來兩年多,有老太太頂在前頭,賈史氏原又因著流言一事不免心虛,又因著想要給心愛的幼子幼女謀前程,也不得不格外奉承老太太,當然對著這和老太太一家子出來的媳婦也慈愛客氣。
如今日這樣劈頭蓋臉的斥責,小顧氏還是第一回受著,更讓她眼前一陣陣發黑的是,婆母在太婆婆才走的時候,就立刻翻臉拿捏她這個兒媳不說,話裡話外的,竟是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