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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剪秋,怎麼了?”皇后皺著眉頭看著剪秋,似乎對她突然的呼喚有些不解,聽到皇后的聲音,剪秋卻突然冷靜下來了,娘娘忍了這麼多年,她不能拖娘娘的後腿。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面上嚴肅道,“你們這些奴才沒看見前面的輦轎已經加快了速度,還不快點跟上皇上的輦轎!”
皇后沒有說些什麼,但嘴角卻露出了一絲讚賞的笑意。
“娘娘,逸貴人這胎瞧著很難保住了!”頌芝輕聲道,華妃笑得風情萬種道,“這胎保不保得住都與我們無關,誰叫她礙了一些人的眼睛呢?”
頌芝隱隱聽出了華妃的意思,試探道,“娘娘的意思是,這事不是後宮眾人動的手?”
華妃輕笑,不語。
宮中的女子不過小打小鬧罷了,這次不僅宮中的安氏出了事情,就連宮外的安氏一族也牽扯到其中,這不是尋常後宮女子能做的事情。
她原本也不信的,但是那日哥哥的進宮卻讓她知道安氏一族的崛起,已經礙了不少人的眼睛。
等到雍正趕到陵容居所的時候,天色已經臨近傍晚,殿中點著燈,在這重臺樓閣之中顯得十分耀眼,殿裡安安靜靜的,只是偶爾能聽見一兩聲壓抑的□聲,宮女端著一盆盆的血水走了出來,太醫在屋內伺候著。
自古產房便是汙穢之地,男子皆不能隨意入內,雍正自然知道,縱使他心中著急,也只能握緊拳頭,坐到了蘇培盛拿來的椅子上,靜靜的等待著殿內傳出訊息來。
陵容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拳頭,咬緊牙關努力壓抑自己即將脫口而出的□聲,宮縮的痛苦,已經讓她有些承受不了,肚子裡的孩子動作也十分頻繁,彷彿掙扎著要出來。
微熱的液體漸漸從身體內流失,帶走了原本的溫度,和她的體力,即便陵容不斷藉助真元補充體力,但是卻跟不上流失的速度。
陵容從未嘗試過這樣的痛苦,似乎整個身體都要被撕裂開般的痛苦,她不恐懼這種痛苦,卻在意肚中孩子是否能活下來。
冷汗不斷的流出來,漸漸濡溼了她的褻衣,她聽不清楚那些圍住她的宮人在說些什麼,也看不清任何東西,眼前似乎蒙上了一層薄紗,看不清摸不透。
下一次陣痛襲來,卻讓她痛苦的緊縮著身子,她擔心肚裡的孩子,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受多久,也不知道活下來的孩子是否能活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痛楚讓她的神經緊繃起來原本聽不清楚的聲音漸漸清晰了起來,眼前是因為失血而造成的黑暗,她聽見靴子踩在地毯上發出的輕微聲響,急促且頻繁,腳步聲一直延續到門外。
重重一聲聲響,是人體砸在地上的聲音,她聽見一個男人告罪,聲音顫抖著,“皇上,小主的骨盆尚未完全開啟,可是小主現在已經有些脫力了,怕是不好了!”
陵容突然又聽不見任何聲音了,她顫抖著,要握住一個人的手指,不知是誰伸出了手掌,她緊緊的抓住那隻手,如同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般,用盡力氣道,“即使我死,也要一定。。。。。。保住。。。。。孩子,孩子交給皇后!”
雍正靜靜的看著跪在自己面前滿身大汗的太醫,眼神陰沉看不到半點光亮,手指緊緊握成了拳頭,隱隱透出一抹血色,有著淡淡的血腥味。
“保大!”他的聲音低沉,黑暗將他面上的神色一一隱去。
皇后一驚,掩在衣袖下的手指瞬間握緊了,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垂下眉目掩去了所有的情緒,她知道在皇上心中,皇裔有多重要,正是因為知道這點,她才不敢相信,皇上會說出要保住逸貴人的話。
姐姐當年即使再受寵,皇上也只是和太醫說盡量保住孩子,可是今日為了逸貴人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