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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禮親王的其樂融融,長寧侯府的氣氛就不那麼和諧了。
盧文離家越近,情緒就越低落。
他知道,母親不會給他好臉色的。
他還有一個同母的弟弟,比他小兩歲,今年剛好與六皇子同歲。
六皇子伴讀這個差事,母親自然是希望心愛的小兒子能得到的。
但無論是父親還是祖父,都覺得弟弟盧玉無論文武都不出彩,搶不過府外的對手。
所以,把長寧侯府競爭的資格給了他。
母親本就不喜歡他這個逆生子,如今自己搶走了弟弟的名額,母親怕是更不待見他了。
他曾經天真地以為,只要自己夠優秀,母親一定會看到他的好的。
可是事實證明,他越是優秀,就越是襯得資質平平的弟弟黯淡無光,母親就越是不喜歡他。
他今年才七歲,卻已經學會不期待母親的關懷了。
因為,每當母親給他一些關愛之後,就必定會要求他將某件東西讓給弟弟。
他已經傷心的夠多了,不想再為難自己。
母親再不待見他,他是做兒子的,也依然要對父母晨昏定省。
這是孝道。
他帶著六皇子賞的點心去了祖父的上房,不出意料,只有祖父和父親等在那裡,母親不在。
看見他巡梭的目光,長寧侯世子有些尷尬,強行解釋道:「你弟弟鬧著不肯睡,你母親去哄他了。」
盧文能說什麼?
他只能笑著說無妨,還得關心一下幼弟。
長寧侯老侯爺將長孫的言行都看在眼中,暗暗點頭,心裡滿意極了。
他兒子耳根子軟,也沒什麼過人的才能,卻給他生了一個好孫子。
他們長寧侯府若是想維持體面富貴,還是得指望他的大孫子。
絕對不能讓嚴氏那個蠢婦毀了他的孫子!
想到這裡,老侯爺不滿地「哼」了一聲,虎著臉說世子,「你也別什麼事都縱著你媳婦兒,縱得她越發心大,竟是連祖宗家法都不顧了。」
世子本就因為妻子不管不顧的行為覺得尷尬,愧對長子,聽了父親的話,更是訕訕。
「父親教訓的是,兒子回去會說她的。」
「你說她?算了吧。糊弄誰呢?」
老侯爺是半點兒面子都不給自己的兒子,「你只要捂好自己的耳朵,別被她的枕頭風給吹化了,老夫就謝天謝地咯。」
當著兒子的面被父親說到臉上,世子有些羞惱,「父親,您這是什麼話?」
老侯爺爺意識到,這些話不該讓一個小孩子聽見,趕緊咳嗽了一聲,轉移了話題。
「文兒,你頭一天入宮當差,同僚之間處的還好嗎?」
方才那一大截,盧文只當沒聽見,老老實實地回答祖父的詢問,「都好。在六皇子面前,沒人敢造次。」
聽他的話音兒,對六皇子頗為推崇。
老侯爺有些詫異。
自己的孫子是什麼性子,他自己清楚。
這孩子看著溫和知禮,實則心裡自有傲氣,很難服誰。
更別說,他沒入宮前,還對熱愛蹴鞠的六皇子頗有意見,認為這個皇子不學無術。
這才進宮了一趟,這印象就完全顛覆了。
看來,這位六皇子本事不小啊。
無論是禮親王府,還是長寧侯府,面對皇子,底氣都不缺。
所以說,這兩家的長輩雖也擔心自家子嗣,但也只是怕他們從小沒低過頭,驟然要去向別人附小做低,不習慣,衝撞了人而已。
但沈家就不一樣了。
沈願出身微寒,是個標準的寒門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