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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平安是湖北人,清朝規定不管是武將還是文官,家眷不能隨行,不過文官可以帶著小妾和通房丫鬟,但是清朝中期開始,這條規定已經名存實亡了。安字營千總隋平安的家眷也被安置在城內,就如同高英和康三石將家眷接到潼關縣城裡一樣。但陝北本來就是窮地方,隋平安的宅子雖然說已經很大了,卻比不了康三石的宅子。
那隋平安略備了薄酒請他入座,曹躍誠惶誠恐道:「千總大人面前,哪有我的位置。」
隋平安哈哈大笑,道:「坐下來,坐下來,你曹二郎威震西北,我請你喝酒是一種榮幸啊。再說你不坐下來,就是看不起我了。」
曹躍這才坐下來,拱手道:「承蒙隋千總一直以來的關照,百川倉促離開延安,事出有因,沒有向隋千總告別,當真慚愧的很。」
隋平安笑道:「說哪裡的話,你能回來跟我喝酒,我開心極了。曹老弟,來,喝酒,乾一杯。」
曹躍碰了杯之後一飲而盡,還是沒沉住氣忍不住問道:「隋大人,韓錚和戴建龍的事兒,有什麼轉機嗎?」
隋平安淡淡地說道:「沒有,按照軍法,這兩人死定了。康千總不鬆口,誰也不能饒過他們。」
曹躍急切道:「那該如何是好?」
隋平安盯著他的眼睛說:「估計你心裡早就想好了吧,是不是想劫法場,然後搖身一變也成為響馬?」
曹躍倒也臉不紅道:「要是真逼到這個份兒上,少不得這麼做了。這兩個兄弟無辜受到我的牽連,我要是做縮頭烏龜豈能立於人間?左右也是一個死唄,大不了逃到豫西去做響馬。到時候隋千總若去河南剿匪,一定要放我們一馬啊。」
隋平安哈哈一笑舉杯道:「你小子真敢想啊,難怪你的手下那麼忠於你。放心好了,既然他們在我手裡,就一定死不了。我尋你來了,就是保下他們給你。康三石這個人性格剛烈又睚眥必報,你要小心一些。」
曹躍小心翼翼地說道:「隋大人,您和康三石不是生死之交嗎?說句不該說的話,我現在不受我家把總待見,您召見我,是不是……」
「什麼生死之交。」隋平安喝了一口酒,淡淡地道:「你真當我們生死之交?」
「難道不是因為你們交情深厚,康把總才率軍支援?」曹躍奇道。
隋平安冷笑道:「那是因為陶總督承諾,若是康三石立了戰功,立即升他掌管代字營大軍,官職比我還大半級咧。」
「那高大人怎麼辦?」曹躍皺眉問道。
「高大人?高英啊。」隋平安想了想笑道,「大概是升任陝西遊擊將軍,也是高升了,這叫做明升暗降。其實康三石一直都缺一個機會而已,如今這陝北民亂就是他最大的機會。說什麼戰友之情,我和胡字營的胡老八當初可是一個棚出來的戰友,這次平亂你看胡字營咋樣?所以說,這世間一切抵不過一個利字,無利可圖的事兒——只有你曹二郎才做得出來。」
「大人不是在說我傻吧?」
「你不傻,你是大智若愚。」
兩人大笑不已。
曹躍表面笑呵呵心中卻把此前一切事情想了一遍,怪不得自己受到排斥,估計康三石不想自己前腳升了代字營千總,後腳最強的一支前營部隊被他曹躍給吞了——康三石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康三石讓自己去高英的中營,目的也只有一個,就是借刀殺人。依照自己的戰功,將來至少能封一個把總,甚至副千總也當得。一旦自己活著,自己變成了康三石,而康三石就成了現在的高英。
自己一定要死,只有自己死了,康三石才能安心,這是權力之爭,不是遊戲。
而高英即將升官,不管是臨走之前是殺了自己賣給康三石人情,還是留下自己給康三石添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