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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後如何?”與他相對,君湛然的笑容有點危險。
他的話音還是微啞,那雙深邃黑眸中閃現的光亮卻叫人不能忽視,南宮蒼敖看著他悠然笑道:“人後如何,自然只有我才看得見。”
語聲漸低,忽然湊近,呼吸相對,氣息相融之間,在空氣中變得微冷的臉龐貼到了一起。
若非相識,這個人只怕還在獨自籌謀,套著冷漠的外殼,不讓人接近他藏在心底最深處的那個秘密,在他人眼裡,他便始終是那個孤僻不好接近的霧樓樓主。
霧樓如霧,藏起了所有的驚天之秘,也留下重重難解之謎,所有謎題都圍繞於一人身上,這個人如今就在南宮蒼敖面前,能言會笑,時而透露從未讓他人見過的熱情。
在慶幸之後,南宮蒼敖在此時忽然興起一種疑問,“如果這回沐朝霞的孩子果真是我的,你會怎麼做,真的不會就此離去?”
“我還需藉助你鷹帥的力量對付煌德,怎麼能一走了之。”這般的回答可不是南宮蒼敖要的,君湛然自己也知道,繼續說道:“何況我一走,豈不是讓沐朝霞得了便宜,這麼蠢的事我哪裡會做……”
“我定會要她後悔,也會讓你後悔。”禮尚往來,吮吻著南宮蒼敖的脖頸,君湛然重重咬下,“這次是假,但要是再跑出個女人說有了你的子嗣,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他低聲警告,淡淡幾句,卻叫南宮蒼敖聽出他前些日子的介懷來,他固然懊惱,君湛然卻比他更為擔心,想到這裡,本就火熱的心燃燒的更加徹底,手臂一摟,將他抱在懷裡。
“湛然……”
“怎麼?別以為我看不出你這種眼神是什麼意思。”
“哦?那你說說是什麼意思?”
“不就是這種意思――”
語聲漸不可聞,安靜的房內只剩下耳鬢廝磨的悉索聲,冬日的早晨,窗外冷風呼嘯,更顯得臥房裡如此寧靜。
凜南這片土地天氣嚴酷,卻因此而讓許多事變的純粹起來,任何感覺都變得單純而直接,明確而清晰,誰是最重要的人,什麼是最重要的事。
天色已亮,時辰卻還早,他們還有些時間可以溫存,但有時候,有些事並不會按照他們的預想來進行。
篤篤篤,外面傳來幾聲敲門聲。
見裡面沒反應,門外的人遲疑了一下才說道:“盟主,展勵求見。”
溫如風的說話聲過了一會兒才在房裡散去,南宮蒼敖掀開被褥,儘管他很想裝作不曾聽見,“瘋子一貫玩世不恭,但還是個知道輕重的人。”
“不惜這麼早來擾人清夢,看來應該不是什麼小事。”君湛然披下的頭髮散落在肩頭,拉起松到胸前的內衫,已從方才的情熱中冷靜下來,“來人是展勵,他通常是來找我。”
“這次找的卻是我,來通報的也是我手下的人。”南宮蒼敖和君湛然都從這小小的細節裡發覺出一些別樣的含義,展勵此來,理當不是為了展家莊與他們合作的事。
廳堂之上,有個人影來回踱步,時而想到什麼又停下,皺眉苦思一番,他錦衣華服,腰佩短刀,袖口和領口都鑲著大片的獸皮短毛,頗有些氣派,向來笑容可掬的臉上,如今只剩下嚴肅和慎重。
這當然就是展勵,聽見門廊處的腳步聲,連忙停步回頭,迎了上去,“鷹帥來了。”
這是他第一次先問候南宮蒼敖,而不是君湛然,“還有湛兄,實在叨猶,一大早的就來拜訪二位,千萬不要怪我,我實在是睡不著了,想來想去,此事還是將此事告訴二位,讓你們自己來定奪才是。”
展勵本是商人本色,說話之前多少會寒暄一番,聊了一陣賓主盡歡之後才會進入主題,這回不知是什麼緣故,竟開門見山,絲毫沒有多說什麼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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