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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此刻的裴淵正在平南侯府裡。
自從那天之後,裴淵就在踏出過平南侯府的大門,成日關在侯府裡,話也少說,神色亦是深不可測的。平南侯夫人險些都以為自己的兒子撞邪了。
裴淵這些日子以來都在想著沈婠所說的話。
他本是以為是沈婠胡謅的,可細想之下,卻又覺得不像。裴淵回想起上一世。之前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如今暫且放下一看,愈發覺得這一世的沈婠與上一世的沈婠有些不同。
但是裴淵仍然想不明白他和沈婠皆是重生之人,為何兩人所經歷的上一世都截然不同?
裴淵思來想去,實在想不通。
裴淵與沈婠不同,沈婠有了裴明澤的指點,方知了前因後果。而裴淵本身便是當局者,他雖是知道長公主與謝三郎又私情,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長公主會是借屍還魂之人,更不會往沈婠身上想去。
不過裴淵如今尚在疑惑中,倒也暫時沒了對付沈婠的心思。
不久後,宮裡的秦妃娘娘有了身孕,皇上大喜,不日便在宮裡頭舉辦了個家宴,平南侯府一家也在受邀之列。
與上回十二皇子的周歲宴一樣,這回的家宴仍是在斕雲宮裡舉辦,連席位的安排也跟上回的無二。不過這次伴在皇帝身側的則是秦妃,飽經皇帝雨露的秦妃面容格外嬌艷,她的小腹仍未隆起,但已是穿起了寬鬆的宮裝,言笑晏晏的,在與皇帝說著話。
左列依次就座的妃嬪神色各異,上回靜妃娘娘的十二皇子的周歲宴時,眾妃嬪心裡還有幾分羨慕。可今日的秦妃,眾妃嬪裡有看出眉目來的心底皆是嗤嗤一笑。
右列的席位仍是皇帝的兄弟,不過這回卻沒了裴明澤的席位。御醫說秦妃娘娘身子弱,得病的人極是容易過了病氣給秦妃,皇帝聽了,記在了心上,這回家宴便也沒邀請裴明澤。
靜妃忽然站起,盈盈欠身後,方一臉擔憂地道:「皇上,前幾日剛下了雪,地面難行,長公主至今還未到來,嬪妾實在擔心長公主。」
秦妃淡淡地瞥了眼靜妃,似笑非笑的。
靜妃道:「莫非妹妹就不擔心長公主?」
秦妃說:「姐姐說的是哪兒的話,長公主是皇上的家人,也就是嬪妾的家人,哪裡會不擔心。」說著,秦妃與皇帝道:「皇上,長公主還沒來,不若派人去看看吧。昨天夜裡長公主還傳召了御醫,也不知是不是身子不適。」
話音未落,有內侍匆匆前來,先是行了一禮,而後才道:「回稟皇上,長公主在過來的路上覺得身子不適,怕會過了病氣給秦妃娘娘,遂不便過來。」
靜妃見皇帝早已遣了人去尋長公主,面色訕訕的。
秦妃倒也神色如常。
皇帝問:「平興如今在哪裡?」
內侍答道:「回皇上的話,長公主說要去陪太后娘娘說話。」
皇帝轉動了下翠瑩瑩的扳指,神色淡淡的。秦妃笑靨如花地道:「皇上,臣妾以茶代酒敬您一杯。」皇帝面上方有了笑意,「好。」
裴淵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秦妃,總覺得秦妃似曾相識。不過裴淵也沒多想,他現在仍然是滿腦子的死結,不知到底要如何才能解開。
他悶悶地喝了好幾杯酒。
酒過三巡時,裴淵已是微醺,身上有了酒氣。平南侯擔心二字酒醉誤事,悄聲囑咐道:「元深,別喝了。這兒是皇宮。」
裴淵點點頭,他道:「我出去醒醒酒,片刻便回。」
「也好,去吧。」
裴淵悄悄離席,出了斕雲宮後,裴淵躲開了守衛,在園中小徑裡慢慢地踱著步子。寒風襲來,樹上的霜花撲簌撲簌地掉落,裴淵身上的酒氣頃刻間便散了一大半。
踱步到假山後時,裴淵也不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