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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高亢的聲音時不時從庭院裡飄上天守閣頂層,在這裡,佐佐成政正和景虎姐面對面地站著,而他們的中間,則是一副關八州的沙盤。
“那麼,我來作為北條方,請主公仔細權衡,不要輕易落子。”
佐佐成政從沙盤的邊緣取來“赤、黃、白、黑、青”五種顏色的小旗,分別插在了南武藏和相模國的幾座城池旁邊。
顧色思義,這五色的旗幟,代表的正是北條家的“五色備”!
而五色備中最負盛名的,則是用黃色的“八幡大菩薩”旗幟作為馬印的“黃備”旗頭——北條綱成!
成政將代表了北條綱成的黃備,以及黑備、白備都插在了河越城的周邊,將赤備、青備插在了江戶城與國府臺城中間。
河越城是進入南武藏、侵攻相模的必經之路,而景虎姐統領的上野、下野聯軍也是走此路南下,所以成政在河越城佈下重兵防衛,為的就是擋住越後之龍的正面進攻。
有人說,打仗打的就是後勤。
論及後勤,主場作戰的北條軍當然比客軍作戰的長尾軍更有利。只要北條軍守得住……就能獲勝。
景虎姐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瞪著一雙大眼睛,盯著河越城到國府臺這條線來回看。
今天一大早,她才剛吃過早飯,正要念經的時候,佐佐成政找來了。
成政不僅破天荒地來找她,還讓人抬上來一份沙盤,說是要做一次軍棋推演。
於是就有了眼下的這一場對弈。
對於成政來說,這是一種新的軍事理論的誕生和試驗,對於景虎姐來說……這一場推演,極有可能是鎖死北條家的關鍵。
“八嘎成政……沒想到你的軍法,也挺了不起的嘛。”
景虎姐笑了笑,將長尾軍、上野、下野聯軍的旗幟插在了河越城的周邊,將裡見、佐竹、太田和小田的旗幟插在了國府臺一帶。
“聯軍兵力佔優,因此我打算兩路出兵,同時攻略河越城和國府臺城,不論哪一路突破,都會迫使北條軍後退……但這,並非結束。”
景虎姐伸著食指和拇指從木盒裡捏了一隻戰馬的模型,懸在空中,卻不落子:
“除了數量龐大的聯軍,我還有冠絕天下的騎馬隊……騎馬隊的動作快得很,你是無法預知的吧。要怎麼應對呢?”
她不懷好意地盯著成政打量,看架勢是要用王牌騎馬隊將成政一舉擊敗的樣子。
佐佐成政也笑了:
“主公似乎忘了……還有三國同盟啊。”
“三國同盟?武田晴信那個懦夫是不會來的!”
一提武田就來氣,景虎姐用冷哼一聲來表達對武田晴信的蔑視。
“武田晴信當然不會來……但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他那麼自私自利,三國之中,還有以大局為重的人啊。”
說著這話,佐佐成政就將今川家的旗幟插到了小田原城。
與今川軍一同在小田原的,還有北條氏康親自率領的旗本,不知道這一支精銳力量,又會投向何處?
景虎姐手中的木馬模型仍未落下,而成政似乎已思考到了什麼,開始移動手中僅剩的兩支兵力。
他們倆為了這一場大戰算盡心機,不知會是以怎樣的結局來收場?
連續推演了數日之後,他們倆終於敲定了此次的用兵方略,也終於在忍城召開了一場軍議。
這次的軍議結果,將成為決定關東未來的鑰匙。
236雪齋
眼下已經進入六月,梅雨也正式到來。
空氣中總是瀰漫著一股潮溼的發黴氣味,明明沒有出太陽,卻偏偏熱得要命。
倘若是不隨身攜帶雨具,又不知什麼時候會下起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