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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明九邊，以我范家為首的八大家就佔了宣府、大同、太原、延綏四鎮的鹽引，哼哼，不賣給我們，他們的鹽就只能生黴。&rdo;說到這兒，範永鬥頗為得意。

&ldo;這鹽賣不出去，那他們這些年是怎麼撐過來的呢？公子。&rdo;

&ldo;還不是周家老頭。&rdo;範永鬥哼道。

&ldo;周公子他爹，不是早就過世了嗎？還有如此能耐？&rdo;

&ldo;十年前，周老頭發現了運城鹽湖能夠出產芒硝，後來還將制硝方法無償獻與商會，芒硝不像鹽，無需官府開具引子，靠著芒硝的利益，他們才苟延殘喘了這些年。&rdo;

&ldo;這，世上真有周公子他爹這樣無私之人嗎？&rdo;

&ldo;蠢才，&rdo;範永鬥罵道，&ldo;周家當時不過一個小小鹽商，如果只想著悶頭髮財，而不將其獻出來的話，一家老小早特麼死光了，他周家兩代人，還能坐上商會會長？&rdo;

&ldo;張王兩家，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rdo;範永鬥聲音冷冷的，小四聽得止不住打了個冷戰。

&ldo;神宗年間，張四維為相，王崇古都宣大，兩人聯手，開邊貿於蒙古，開創了晉商的大好局面，他們的後人，會是好相與的？&rdo;說到這裡，範永鬥突然得意起來，哈哈大笑，&ldo;只是如今果子都被我等摘了，他二人要是泉下有知，不知會不會被再度氣死？&rdo;

正說著話，車廂外有人問話：&ldo;公子，下雪了，還去蒲州嗎？&rdo;

範永鬥拉開車簾，只見陰暗低沉的天空中，紛紛揚揚地飄起了雪花，回頭看看解州城池，想想裡面的枯燥乏味，再想想蒲州的多姿多彩，咬咬牙，&ldo;去，儘快趕到蒲州。&rdo;

這時，運城內傳來隱隱的叫聲，那是鹽工們在歡呼，天越冷，芒硝出的越多，他們的工錢自然也會多些。

&ldo;呸。&rdo;範永鬥恨恨啐了一口，今年又冷得這麼早，便宜這些解州人了。

&ldo;公子，也不用太憂心，&rdo;小四以為他還惱恨在商會碰的釘子，開解他道，&ldo;這些年，蒲解兩地不是也有不少小鹽商，對商會不準賣鹽給我們不滿，暗自輸誠，賣了不少鹽給我們了嗎？&rdo;

&ldo;小打小鬧，始終上不得檯面。&rdo;範永鬥說完，閉目不再言語。

周公子回到周府，逕自入了內室，正在丫鬟的服侍下更衣。

書童司茶突然來到內室外守候。

&ldo;什麼事？說罷。&rdo;待更衣完畢，揮手讓丫鬟離開，周公子問道。

&ldo;公子，五日前強子專門來稟報的那夥難民，前兩日已經到了蒲州城外。&rdo;

&ldo;哦，為什麼不及時稟報於我？&rdo;周公子聲音一下嚴厲起來。

&ldo;據哨探說，初時尚不敢確認，是在見到了對方不但有童軍，還用那標誌性的白蠟杆天天操練之後，這才回來稟報。&rdo;

&ldo;嗯，&rdo;周公子點點頭，&ldo;這幫人有沒有什麼，異動？&rdo;

&ldo;據說，初到蒲州的當晚，就動用武力，將人趕走，獨佔了一個山頭。&rdo;

周公子聞言笑了，初到一地，在難民中能如此強勢，不錯。

可惜了，明天就要出門，不然定當前去拜訪拜訪。

&ldo;準備三百套棉衣，五千斤，不，一萬斤糧食，明天安排人送去。&rdo;周公子沉吟了一會兒，如此吩咐司茶。

&ldo;是。&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