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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搖搖頭，開玩笑，按他們以前的情況，不被野狗吃就不錯了。

&ldo;野狗最好別吃。&rdo;孫大夫喝了口湯，慢條斯理地說道。

&ldo;我知道，孫伯。&rdo;大柱被志文狠狠瞪了一眼，瞬間清醒，&ldo;吃過死人的嘛，不吃，不吃。&rdo;

&ldo;白天我們還趕跑了兩隻想吃死屍的野狗呢。&rdo;大柱向孫大夫表功，&ldo;還發現了一副被吃剩的小孩骨頭。&rdo;

話音剛落，熱鬧溫馨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小英娘白天沒有和志文他們在一起，不知道情況，起初以為大柱口中的那小孩是被狗吃的，雖不落忍，但也並不驚訝，畢竟見識過。

不過很快她察覺到氣氛不對，就連大柱也悻悻地低下頭不再言語。

&ldo;到底什麼事兒？&rdo;小英娘問，見無人搭理她，語氣有點嚴厲，&ldo;小捷！&rdo;

&ldo;那小孩不是被狗吃的，是被人吃的。&rdo;小捷不得不回答自家老孃的問題。

&ldo;這&rdo;，小英娘手一抖，碗裡的湯晃了一下，好懸沒有潑出來。

孫大夫白天給人看病去了，也不在現場，不過神色不變，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湯，說道：&ldo;易子而食，其實在我們燒石灰之前，就有人家這樣做了。&rdo;

易子？而食？

字面意思志文聽明白了，不過，真是這樣理解嗎？

孫大夫看著大家不可思議的神色，知道大家難以相信，&ldo;孩子多的早這樣做了，不然咋辦？&rdo;

&ldo;野菜沒了吃蓬草，蓬草沒了吃觀音土，可觀音土就是騙肚子的，吃了多半還是得死，如果不想死，那就只能&rdo;

&ldo;那，賣了不行嗎？我弟弟去年就賣了，多少換了些糧呢。&rdo;大柱也被孫大夫說出來的真相嚇住了，他一直以為這小孩是被偷來或者搶來的。

&ldo;賣了，誰買？誰還有糧買？誰有糧還願意買？&rdo;孫大夫放下碗，幽幽說道。

說到這孫大夫多少有點疑惑，志文一家這找野菜的本事的確厲害得有點離譜。

&ldo;他們，忍心吃嗎？&rdo;小英娘已經從小英嘴裡聽了事情的經過，知道沒有找到囡囡送給花花的石頭，那具骸骨應該不是花花只後，不再那麼緊張，但仍然被這殘酷的事實所震驚。

&ldo;所以，要&l;易子咯。&rdo;孫大夫的聲音彷彿不帶一絲感情色彩，語氣平靜地繼續揭露真相，&ldo;你家的小孩給我，我家的小孩就給你，相互交換一下，硬著頭皮吃唄。&rdo;

經過這段時間的耳炫目染，孫大夫說的話不再那麼文縐縐的了，可志文寧願聽他之乎者也地背背書，也不願意聽他用白話如此冷靜地說這麼殘酷的事實。

&ldo;而且，只要吃過第一次，以後就沒這麼為難了。&rdo;孫大夫每說一句話，就像又剝了一層洋蔥，給大家帶來一次比一次強烈的衝擊。

&ldo;好了，孫伯！&rdo;志文臉色鐵青，忍不住開口制止了孫大夫的話。

雖然他早從他那有限的歷史常識裡知道，嚴重的饑荒中，中外這樣的事情很多，理智也告訴他這是為了生存不得已而為之。

可身體裡的靈魂是從後世文明社會穿越而來的，感情上還是不能接受這赤裸裸、血淋淋的殘酷現實。

孫大夫知道常人初次聽到這種事兒的反應，識趣地閉上了嘴，或許再過一段時間，他們的反應就沒有這麼激烈了吧，就像曾經的自己。

&ldo;孫伯，這樣說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