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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謙笑了:你這丫頭,伶牙利嘴的,說得倒也在理,哈哈。
幾個人都開心地笑起來。
于謙的目光落在於冕臉上,像是想起了什麼:哎,冕兒,這些天沒荒廢學業吧?
于冕認真地:孩兒不敢有違爹的教誨。
于謙寬慰地點點頭:那就好。
蘭心注意到于謙光著腳,便默默蹲下去,替于謙穿上鞋子。
于冕:爹,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你跪在地上幹什麼?還念念有詞的?
于謙一下臉色肅然:哦,爹是在祈禱,這陰雨快快停了才好!
于冕不解地:那……是為何?
于謙:皇上御駕親徵,一路上這五十萬大軍陷在綿綿陰雨裡,進退不易,危難重重。你爹無能,不能為皇上分憂,惟願老天有眼,雲開日出,助我大軍渡過難關!
于謙此言一出,于冕和蘭心都是一愣。
女貞更是頗為意外地注視著于謙:於大人也信這一套?就算於大人心最誠,老天爺會聽你的?
于謙卻不置可否。
于冕有點憤憤然:爹,皇上要置你於死地,你怎麼還替他……
于謙頓時拉下臉來,斥責地:混帳話!皇上畢竟是皇上,自古以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我還活著,只要有一口氣,為臣的就得替皇上分憂。
于冕仍然不服,氣呼呼地哼了一聲:可是皇上不領你的情……
于謙又嚴厲地瞪了于冕一眼,于冕垂了頭,不敢作聲了。
于謙的眼神變得柔和了,他把一隻手擱在於冕肩上,站了起來:宋朝的范仲淹有兩句名言: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冕兒啊,你爹現今既不在廟堂,也不在江湖,只是一個死牢裡的死囚,可我的心情是一樣的,你……你明白嗎?
于冕誠懇地點著頭:爹,我懂了!
女貞也被于謙的這番肺腑之言感動了,她像于冕那樣鄭重地點著頭。
在於謙和于冕談話的時候,蘭心已開啟隨身帶來的一碗油炸臭豆腐,用筷子夾起來,蘸上紅紅的辣醬,然後在每塊臭豆腐上插上竹籤。
她默默地做著這一切,沒有言語,但每個動作裡,都傾注著她對于謙深深的關愛。
她雙手捧著臭豆腐,端到于謙跟前:吃點東西吧。
這一刻,于謙和蘭心的目光相會了,兩人的眼睛都是一亮,信任和理解像暖流一樣頃刻傳遍了兩人的心頭。
于謙接過臭豆腐,不由眼眶一熱。
蘭心則是淚花晶瑩,但她馬上就忍住了,勉強一笑:冕兒,給你爹拿酒來。
于謙和蘭心的這場心靈交流,全被女貞看在眼裡,她似乎心有所動,臉一紅,移開了視線。
于冕捧上一壇酒:爹,酒來了。
于謙已回過神來,輕輕把目光從蘭心身上挪開,笑了一笑:哦,老酒加臭豆腐,這可是我最喜歡的東西了。
蘭心嗔怪又疼愛地:你啊,就是改不了這個臭脾氣!
大家都鬨笑起來,死牢裡充滿了其樂融融的氣氛。
蘭心和于冕走了,死牢裡只剩下于謙和女貞。
于謙的臉色異常嚴峻:這麼說,皇上是班師回朝了?
女貞:皇上給郕王爺的急報上是這麼說的,皇上的意思是,大同已經收復,瓦剌又不敢交戰,不如早日回朝。
于謙極為震驚地:哼,肯定又是王振的主意,五十萬大軍勞師動眾,一仗未打,說回就回了。既知今日,何必當初!
女貞遲疑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