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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毓慶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這一赴港治病就杳如黃鶴,一去不復返。原來他已經負氣從香港出走,投奔遠在美國主政援華辦事處工作的老上司宋子文去了。
61此仇不報非君子
魏大銘少將如願以償地以軍技室副主任代理主任,主持日常工作。
魏大銘一上臺,就分派李直峰主持培訓工作,實際卸掉了他管理密電研究的權利。
軍統局和中統局表面上兄弟相稱,實際上一直暗中較勁,逐漸鬧得勢同水火。所以魏大銘一上臺,矛頭首先指向中統領軍人物李直鋒。李直鋒豈是省油的燈?他知道來自密碼檢譯所的人,對軍統用陰謀詭計攆走溫毓慶頗有怨氣,便利用這一點打擊魏大銘。
魏大銘上任伊使,首先命令全室人員每人交一寸半身照片三張。中統人員煽風點火,沒有從事過特務機關工作的檢譯所人員立即坐不住了。少將組長霍實子首先發難:&ldo;魏代主任是不是想騙我們加入軍統,進而把密電所抓到軍統手裡?這照片堅決不交!&rdo;溫毓慶的親信、軍技室主任秘書王維鈞也隨聲附和:&ldo;魏大銘下這道繳交照片命令,據說是防止我們同仁中有人逃跑,便於緝拿。&rdo;
性情火爆的霍實子激動地說:&ldo;我們都是抗日誌士,魏大銘卻把我們當作假想敵了,真是豈有此理!&rdo;魏大銘看到區區幾張照片也收不上來,只好向戴笠報告。戴笠略作思忖:&ldo;今晚我請軍技室各單位負責人吃飯!&rdo;
霍實子和王維鈞接到邀請,知道這頓鴻門宴不好吃,急忙找李直峰討主意。李直峰少不得又是一通打氣。
一行人由魏大銘帶路來到戴公館。酒過三巡,魏大銘迴避,退入隔壁房間。戴笠舉著酒笑盈盈地說:&ldo;在座各位都是密碼專家,雨農非常欽佩,希望各位和我們合作,把軍技室搞好。魏大銘是我的部下,如果他有不對的地方,請大家提出來,我叫他改正。拜託各位了,我這裡先幹為敬!&rdo;
霍實子端著酒杯朗聲說:&ldo;戴先生為黨為國,勞苦功高,我們十分景仰。可是我們都是白麵書生,只會做點書案研究,不會幹特務工作。另外,我們為黨國工作也有些年頭了,從來沒做過賣國求榮的事,這一點請戴先生相信!&rdo;
想不到有人敢旁敲側擊當眾頂撞自己,戴笠強壓怒火平靜地說:&ldo;霍實子先生,你的新茶杯備好了嗎?要不要我送你一個?告訴你,你們所做的事情都掌握在我手裡!&rdo;霍實子吃了一驚,他下午的確在辦公室不小心打碎了一個茶杯,這種小事,竟然這麼快就報到戴老闆這裡來了。他借著酒意,毫不示弱地說:&ldo;我知道了,你在軍技室、在我身邊安插了特務。我堅決反對,堅決反對特務活動!&rdo;
戴笠拍拍胸膛大聲威脅說:&ldo;還有你不知道的,外間傳說,大漢奸唐紹儀是中統殺的,笑話,我軍統的特工一斧頭砍死了他,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還說上海偽市長傅筱庵不是我殺的,又錯了!一刀砍一個傅筱庵,簡單!&rdo;事實也的確如此。自從葉獨開在百樂門大飯店冒險窺破唐紹儀後,戴笠就下決心要幹掉這個為老不尊的傢伙。密謀計劃了半年,最後在唐紹儀家的客廳裡,用斧頭把唐紹儀劈死。新近又派殺手殺了汪精衛手下的得力幹將、上海市長傅筱庵。
霍實子並沒被這個威脅嚇倒。自己也是堂堂少將軍官,又不是落水叛國的漢奸,蔣先生每天還要賴以提供情報,又有中統和毛慶祥做後盾,諒戴笠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場&ldo;鴻門宴&rdo;最終吃得不歡而散。
出了一口惡氣,霍實子連續幾天興高采烈、自鳴得意。這天秘書王維鈞氣喘吁吁地拿進來一封公函,&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