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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執金吾在西漢或許異常重要,但在東漢卻有些名不符實。其前身是西漢初的中尉,中尉統北軍,北軍乃西漢禁軍,是漢朝常備軍的精銳和主力,因拱衛長安,駐守於長安城北,故有此稱。西漢武帝太初元年,因金吾同金烏,寓有吉祥之意,又闢不祥,便改中尉為執金吾,並設定北軍八校尉,分北軍軍權。從此北軍不再從屬於執金吾,執金吾也自此失去了兵權,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閒職文官。東漢建國後,執金吾的權力進一步地被削弱,空有其名,僅能算是虛職,只負責宮外的巡視,不得參與朝政。
因此,宋酆此時說好聽點是一個顯貴外戚,說不好聽的就是皇帝用一個虛職高官圈養的親戚而已,無權無勢,唯有富貴,可今番竟讓其帶兵平亂,這不是明擺著要重用嗎?
宋家要得重用,當然是天降之喜,闔府上下當然是要慶祝一番。蔡邕與伏泉趕得巧了,今日來了宋府,在宋酆挽留下,蔡邕欣然接受,其人好酒,平日飲酒可至一石,因其常於路邊醉倒不醒人事,是以人送其雅號曰&ldo;醉龍&rdo;。而伏泉可苦了,蓋因昨日於賈詡、王朗酣醉一番,至今還頭疼不已,雖這時代酒精純度不高,但多飲亦難受也,不過對方乃是長輩,推辭不得,只能硬著頭皮應下,心中暗道今日能少飲便不飲。
日至午間,三人就坐,宋酆之子宋奇未在府中,其封侯後早已於雒陽別處買了宅邸,是以未在府中。蓋因蔡邕前來,宋酆妻因避嫌未入席,畢竟若是單單伏泉前來,一家人吃飯倒也不需如此守禮。
相傳夏禹時儀狄造酒,夏禹喝了她進獻的酒後,大醉,後預言說後世必有以酒亡國者。一語成讖,夏桀、商紂的滅亡,多為酒所累,夏商君王貴族死後隨葬禮器中,酒器最多,其次才為炊器和食器,可見酒於先秦時代已是十分重要。
漢代承先秦遺風,酒當然不可或缺,在坐三人不說蔡邕有&ldo;醉龍&rdo;之稱,便是宋酆身為皇戚平時無事也多飲酒,兩人輪番與伏泉飲酒,讓其臉色異常難看,幾番之下,便再也不飲也。任憑二人如何強壓,甚至搬出長者之尊來,伏泉咬死不鬆口,只說酒量尚小,死活不再飲酒,他此時已感頭痛欲裂,哪能再飲?兩人自然不信伏泉託詞,喝酒之人自有對酒友酒量之覺,豈會不知對方能飲不能飲?
蔡邕見狀,發問道:&ldo;孟子曾言,挾太山以超北海,語人曰&l;我不能&r;,是誠不能也。為長者折枝,語人曰&l;我不能&r;,是不為也,非不能也。流川數飲幾杯,便不飲也,觀汝亦非無量之人,非是不能飲也,乃不為也,莫非君侯之酒難喝乎?&rdo;語氣不善,顯然其有些生氣了。
宋酆也轉頭相看,面色一變,似有不善。伏泉暗暗叫苦,自己可不能落了兩人面子,其中一人不僅是自己長輩,更是顯貴外戚,另一人更是聞名天下的學術長者,書法大家,此事若是傳揚出去,豈不是對自己名聲損害頗大?
然而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伏泉起身行禮道:&ldo;非是酒難喝,而是流川昨日與友飲酒過甚,今日已不能再飲也,還請兩位尊長見諒。&rdo;語氣恭敬,生怕身前兩人發怒。
未想,話語剛落,便看蔡邕捋了捋短須道:&ldo;既如此,流川便莫飲了。然已失禮,便需賠禮。&rdo;
伏泉趕忙行禮道:&ldo;謝過尊長。&rdo;
&ldo;非此禮也。&rdo;伏泉詫異,抬頭望向蔡邕,便聽他接著道:&ldo;汝詩賦頗佳,今日便以酒作詩,便為賠禮。&rdo;
一語說完,便見宋酆與蔡邕皆笑耳,顯然他中了這兩位長者之計也。或許即使他能喝酒,兩人也會尋他法讓其作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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