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石榴偶言石榴情(第1/2 頁)
微風拂面,庭院中殷紅的牡丹盛放如火,飽滿的花蕊於花枝間慵慵欲墜,就像溫鈺眼底的那份赤誠的渴盼,那麼清晰的映入心間。
溫鈺小心翼翼撥開人兒的手握在掌心,眼神蘊蘊漾漾,“媞禎……”
他叫她帶著鼻音,有軟糯的回味,“班師回朝那日,我會想法子求皇帝為你加封,就像你說的那樣,咱們好好相就在一起。”
話不至於讓媞禎羞澀,可一時被握住了手,卻讓媞禎心中愣怔了一下。
溫鈺小心翼翼的試探,指尖和她腕上面板相觸,大概是覺得她沒有反感的意思,才慢慢與她的手指相扣在一塊。
他眼巴巴看著她良久,媞禎才給出些反應,“好。”
又停頓了一刻,“但,我不希望是以安陽石氏的身份,這對於眼下你根基不穩沒什麼好處,只會不利施展拳腳。”
安陽石氏本來就是一個碩大的銷金之族,當年高祖皇帝覬覦深深,現在的皇帝又何嘗不會覬倖。要知道任何一個執政者,都不會允許一個帶有謀反屬性的氏族,和自己的臣子攪弄在一起,威脅皇位。
戳破,只會徒增煩惱,不僅累及自身還會牽連別人。
溫鈺點頭說是,指尖把她捏得更緊,“道理我都明白,不到塵埃落定之時,這會是我們之間共同的秘密。”
媞禎唔了聲,順著他的牽引緩緩往前。
兩個人就保持這樣的動作走了很遠,一個不敢抽,一個不想放,走到蒼翠玉竹地的一盞小亭子,適才適應這種親密無間。
溫鈺面上表情的起伏,無一不落在媞禎眼裡。這些日子發生過什麼,媞禎並非不知內情,何況是積攢了許久的秘密,人有片刻的心不在焉,在所難免。
所以她也不忌一語道破,“你……是不是有心事?”
溫鈺站定在最後層臺階上,還了魂,“不過是最近睡得不安。”
便哄她坐下休息,別想太多。
媞禎靠了下來,眼神和緩而溫柔,“夜不能寐,這就是心事,其實只要咱們有話說,也不必顧忌是什麼話,或許我能為你解惑一二呢。”
他噯了一聲,語氣中遲遲如迷濛的霧靄,看向她,亦有疑色,“你知道……鄭懋死了嗎?”
媞禎不覺得新奇,坦然的回視他,慢慢覷起眼睛,“聽說是中毒亡故,是侍酒的宮人在酒水裡下了砒霜,而那宮人還是闕氏的細作。”
她細微斟酌,眉目之中也有一抹疑惑可以分辨,“不過,這好端端的,闕氏殺鄭懋做什麼嗎?若說是衝你而去的誤殺,也未免牽強了些。”
一字一句,無不中在溫鈺下懷,“你也覺得,這其中玄機太甚。”
斯須僵持在唇際的冷淡,如同冷雨扣上心絃,“當夜,舅父一口咬定是那宮人所為,語氣何其懇切。”
媞禎通透了然,“夜宴之上,無從下手,你沒有證據。”
他寒浸浸地抿了抿唇,“是。”
她揚起眉,一言一句卻是冷靜至極的淡漠,“要麼那宮人就是真的細作,按你舅父所說,鄭懋屬實誤殺;要麼,就是在入宮之前已經中毒,不過是在夜宴上才發作罷了。”
溫鈺眉頭微蹙,“若是後者,酒中之毒又從何而來?”
“若是在毒發之後,有人才在酒盅做手腳呢。”
溫鈺的臉色冷得蕭條。
當夜試毒的就是呼延晏。若是他趁試毒之隙在酒杯中下毒,再把罪證推給闕氏,誰不會以為是闕氏毒死了鄭懋,哪裡還會尋找其他線索。
這樣不僅脫開了謀殺的罪責,還接機挑起了皇帝和襄王的宿怨,可謂是一箭雙鵰。
媞禎道:“可無論這件事的事實如何,闕氏擔責是眾望所屬的事,即便再波雲詭譎,都不是你現在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