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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晚上,祝生留宿在傅昭和的家中。
夜色沉悶得如同暗色天鵝絨,抖落點點銀屑。傾落的雨水打濕花園,純白的花瓣,碧綠的荷葉無聲搖晃,傅昭和把祝生接到自己的家中,惶惶不安的少年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顯得格外安靜,漂亮的眉眼裡還氤氳著殘存的水汽,烏黑的發貼在臉上,越發襯得他膚色雪白,唇色薄紅。
精緻又脆弱。
洗過熱水澡以後,祝生換上傅昭和的襯衫,坐在沙發上欲言又止。祝生輕輕地擰起眉心,傅昭和見狀,給他倒了一杯熱牛奶,而後緩聲道:&ldo;稍微等一下,客房還在收拾,太久沒有人留宿了。&rdo;
祝生點了點頭,低下頭喝了一小口熱牛奶。
傅昭和問他:&ldo;怎麼了?&rdo;
祝生先是搖頭,不久以後眼尾又沾上緋色,暈開濕漉漉的水光,眼淚無聲地滾落。
傅昭和沒有出聲,只是耐心地等待,神色溫和不已,過了幾分鐘,祝生終於小聲地開口道:&ldo;我把舅舅惹生氣了。&rdo;
&ldo;他突然問我為什麼會報考r大,我的分數可以去l大,而且還問我是不是因為想要……對付他。&rdo;祝生咬住唇,輕輕地說:&ldo;我是有這樣想過,可是後來、後來我才發現舅舅不是這樣的人。&rdo;
傅昭和的眉頭一皺,&ldo;他怎麼會知道?&rdo;
祝生抬起烏黑的瞳眸,眼神無害又茫然,&ldo;我也不知道。&rdo;
&ldo;然後……&rdo;少年的尾音帶顫,不安地捏住衣襟,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將襯衫扯下幾寸,露出漂亮的鎖骨,那裡有一個桃色咬痕,似是揉碎的花瓣,而發梢的水跡跌落至奶白色的肌膚上,暈出一片綺色,艷麗不已。
少年咬住唇,玫瑰色的臉龐嬌艷欲滴,他就像是一隻才從金籠逃出來的金絲雀,太過害怕,也太過容易信賴他人,於是再度走入另一座囚籠。
傅昭和的眸色深黑,&ldo;不想說就算了。&rdo;
祝生認認真真地說:&ldo;謝謝您。&rdo;
傅昭和垂眸輕笑。
第二天早上,江老給祝生打來電話,告訴他靳寒川在國外的公司出了些事端,最近回不了國,讓祝生收拾行李,回到祝家住。
傅昭和親自把祝生送回去,祝生臨下車前,傅昭和對他說:&ldo;有事聯絡我。&rdo;
祝生&ldo;嗯&rdo;了一聲。
傅昭和又說:&ldo;很久沒有收到你的晚安了。&rdo;
祝生對著他笑得眉眼彎彎,&ldo;我已經可以親口和傅先生說早安了呀。&rdo;
傅昭和聞言,眉梢輕抬,&ldo;期待你親口說晚安的那一天。&rdo;
祝生只是望著傅昭和,抿著唇又笑了一下。
於是祝生再度住回祝家。
&ldo;生生,這個……&rdo;
朗月只是過來蹭課,自然不會有多麼認真,她發出動態向自己的閨蜜們炫耀一番,又低下頭刷微博,結果忽而看見了一張模糊不清的照片,稍微把照片放大以後,朗月驚撥出聲。好巧不巧的是此刻傅昭和正在講一件案例,偌大的教室無一絲雜音,她的聲音便尤為明顯,傅昭和投來一瞥,目光在祝生臉上停頓片刻,對朗月說:&ldo;這位同學,你來回答吧。&rdo;
朗月瞄一眼案例,張口就來,&ldo;死刑,全部判死刑,省事兒。&rdo;
教室裡一片鬨笑。
有人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