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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生懊惱地抿唇，而後抬起了頭，&ldo;舅舅。&rdo;

少年的身高不過只到靳寒川的肩，他來得倉促，睡衣有幾顆釦子沒有繫上，靳寒川只要垂下眸，就能望見一片雪色的肌膚與若隱若現的鎖骨，而地毯上的那兩隻光著的腳也生得極為漂亮，宛如白玉砌成，少年當真從頭髮絲到腳趾，沒有一處不是精緻的。

靳寒川的眸光微沉，漫不經心地問道：&ldo;什麼事?&rdo;

祝生說：&ldo;可不可以……不要今天到您那裡。&rdo;

靳寒川眯起眼，皮笑肉不笑，&ldo;明天?&rdo;

祝生又蹙起了眉，他慢慢地說：&ldo;媽媽這樣……我不能走。&rdo;

&ldo;你難道不知道，只有你走了，她才會好受一點?&rdo;靳寒川嗤笑一聲，不為所動：&ldo;只要不見到你，她就好好的。&rdo;

祝生抿了抿唇，還是堅持道：&ldo;今天不行。&rdo;

&ldo;祝生。&rdo;男人嗓音沉沉地念出他的名字，掐滅了夾在指間的煙，捏住祝生的下頷，神色已經有了幾分不耐。靳寒川低聲問道：&ldo;你還記不記得舅舅跟你說過什麼?我說‐‐金絲雀要乖一點，才討人喜歡。&rdo;

&ldo;……我不是。&rdo;

靳寒川沒有再搭腔，他的耐心即將宣佈告罄，捏著少年下頷的手也不由用了些力，&ldo;你不是什麼?金絲雀?&rdo;

&ldo;除了漂亮，一無是處，不會反抗，只會……哭泣。你的眼淚有什麼用?&rdo;靳寒川眯著眼，緩緩地笑了，他俯下身來，眼角眉梢都是涼薄，&ldo;不是金絲雀?嗯?&rdo;

此刻兩個人湊得極近，祝生甚至聞得見男人身上淡淡的菸草味。他緊緊地咬住唇，烏黑的眸已然因潮濕而顯得格外瑩潤，昳麗的眉眼籠入一片水汽，少年發紅的眼尾是靡麗的玫瑰色，他的泫然欲泣令人心碎。

靳寒川居高臨下地瞥了他一眼，&ldo;我沒有那麼多閒情逸緻，專程到這裡來看你哭。&rdo;

眼淚終於撲簌簌地落下，祝生低下頭，&ldo;舅舅。&rdo;

靳寒川半闔著眼簾，沒有說話。興許是少年發顫的聲音，興許是少年發紅的眼尾，祝生的楚楚可憐從來都讓人無法拒絕，長久的沉默過後，靳寒川漫不經心地開了口：&ldo;最遲下週。

他說：&ldo;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同你來消磨。除了我‐‐已經沒有別的人會收留你了。&rdo;

&ldo;好。&rdo;

祝生乖順地應下，他抿著唇，無聲地笑了一下。

系統真心實意地誇獎道：&ldo;生生，你真厲害。&rdo;

祝生輕輕地說：&ldo;他喜歡金絲雀，我只要示弱，無論是否符合他的心意，他都以為我是順從的。其實……&rdo;

系統小聲地搶答道：&ldo;假的，都是假的。&rdo;

中午江籬留了靳寒川在這邊吃午飯。

放假前的模擬考試提前出了成績，班主任在群裡通知所有人三點以前回到學校，祝生給司機打了一個電話，但是司機卻表示現在自己人在外地，來不及送祝生回學校，他擰起眉心，靳寒川輕啜一口茶水，不鹹不淡地說：&ldo;我要回公司，可以順路帶上你。&rdo;

&ldo;…&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