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還有多餘的嗎(第1/2 頁)
裴遠被父親扔出屋子,他踉蹌的爬起來,悄悄拭去爬狗洞時沾上的乾草和泥土,努力撫平衣服上的褶皺,才發現,腳上只有一隻鞋,另一隻,不知道搶藥丸時被踢到了哪裡,沒找著。
“磨蹭什麼呢,你今天最好表現好點兒!”裴光明比裴遠還擔心吊膽,他約了同僚喝酒,再次失約,會被笑死的。
裴遠耷拉著腦袋,進入那個他做噩夢都不願意進的地方——祖父的書房。
“祖父!”裴遠開口,心裡滿是恐懼。
裴丞相心裡的氣已經消了大半,一路上他都在自我麻痺,那麼多兒孫呢,有一兩個不成器的也很正常,好在他生龍活虎,唐老頭家那個獨苗確實資質不凡,可是病怏怏的,無論如何都是自己贏了。
他寧願唐太師兒孫滿堂,和他鬥個你死我活才解氣,如今,總覺得自己有些仗勢欺人了。
他習慣性的拿起戒尺,在手掌上輕拍著:“夫子最近教了什麼?”
裴遠老實回答:“最近在學論語。”
“那你說說,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是什麼意思?”裴相問完,心裡嘀咕,這麼簡單的總該回吧,看了看下首呆若木雞的孫子,又覺得自己多想了。
“溫故而知新,是說我們要溫習之前所學,並能從中悟出新的道理,這樣的人便可以當老師了。”
裴遠說完,打了個激靈,這麼簡單的嗎,以前為何會覺得晦澀難懂。
裴相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五年了,裴遠終於答對了一回,莫不是突然開竅了?他真的不貪心,不指望裴遠像唐永寧那樣出口成章,只希望裴遠不要一開口就讓人貽笑大方。
裴丞相猶豫了一會兒,要不要見好就收,免得一會兒被氣死。但轉念一想,捱打的事裴遠和他倒黴的爹,那就再試試。
“君子無所爭,必也射乎!揖讓而升,下而飲。其爭也君子。這句呢?"
裴遠脫口而出:“這句是說,君子沒有什麼好和別人爭的,如果有下,那就是比射箭,上臺前謙恭行禮,比完後,登堂相互敬酒,這樣就算爭可也是君子。”
裴丞相的戒尺掉到了案几上,瞪大了眼睛:“這是誰教你的!”
裴遠莫名其妙:“自然是夫子教的,不對,夫子還沒有教到這裡,只是通讀了一遍。”
“那你如何知道其中的意思?”裴丞相打死都不信,他是自己悟的。
裴遠疑惑:“難道我說對了嗎?”好奇怪,之前怎麼想都想不明白,今日怎麼突然就知道了。
見他如此懵懂,裴遠料定他是臨時抱佛腳恰好抱對了題目,便沉聲道:這“你小子,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這才是真的知道?”裴遠驚恐的捂住嘴巴,我的娘啊,出口成章是不是就是這種感覺,以前就算是胡謅,他也謅不出來啊。
裴丞相忙將裴遠拉到身前,激動的快快哭了:“遠兒,你終於開竅了,哈哈哈,我裴家祖墳上冒青煙了。光明,你進來!”
一直在門口緊張踱步的裴光明腳下一軟,差點沒跌倒。取得什麼名字裴光明,光明全賠在裴遠這小子身上了,這一天天的,簡直暗無天日啊!
他抬起灌了鉛一樣沉重的腿,一步三回頭的朝書房走去,母親怎麼還不來啊!
“裴光明,你生了個好兒子啊!”
裴丞相此言一出,裴光明條件反射一般,撲通的跪了下去:“父親息怒,是兒子教子無方,兒子甘願受罰。”
裴遠矇住眼睛,從指甲縫裡看他爹,好端端的跪什麼,祖父還沒發怒呢,白瞎了這一跪,待會兒還得再來一次。
裴丞相奇怪的看著兒子:“好端端的你跪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軟骨頭,這是怕老婆後遺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