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三章 從不畫餅(第1/2 頁)
宋寒枝顯然也想起來了當年曾見過許瑤,便插嘴說道:“看吧,我當年就說過覺得你和那許什麼么的長得有一點像,說不出哪裡,就是有點神韻吧,你當時還不信。”
許映真將驚龍凰收回氣海,兩手一攤,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丟人,坦白說道。
“她大概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我孃親當年因為一些原因,所以擇了個贅婿,後來這贅婿被一個行到人間絕牢的女修看中體質,帶回修行界去了。其實無論是我孃親還是祖父,或者是我,都不太在意這件事情,所以我當時都沒有回過神來。”
她是他們老許家三代單傳的思想早就根深蒂固了,誰能突然轉過彎來想到許瑤應該是她那個早就沒影的贅婿爹生的孩子?
“那看來當年的那女修就該是萬霞派修士了。”楚今朝出言說道,面上也帶些詫異。
而窩在李秀懷裡的狸貓舔舔爪子,笑道:“這就是小映真話本子裡面說的,人生何處不狗血對吧。”
許映真聳了聳肩,答道:“我確實有些驚訝。”
宋寒枝在搖椅上翹著腳,說道:“那師妹你的贅婿爹估計也在萬霞派修行了。”
說到這裡,她壓低聲音有些試探地問:“小師妹你會在意嗎?”
許映真倒是沒立刻給她答案,而是思索了片刻才道:“我從小就很喜歡讀話本子,這你們都曉得的。總會有那種從小失散多年,明明見都沒見過,只是一確認身份就能上演舐犢情深和烏鴉反哺的溫馨劇情,那時候其實我有想到到那從沒見過的父親,就有了思考。”
“尤其是父方,沒有懷胎十月,沒有陪伴成長,對於孩子會渴求父親的愛,以我拙見大致有兩個原因。一是缺愛,不是真的對人有多深的感情,只是因為缺乏所以想要多個人能偏愛自己,所以在父親這個角色上寄託了太多的期待。另外一個就是貪婪,大多數人都如此,總希望得到所有的偏愛,當有血緣紐帶作為偏愛的緣由,就容易去渴求不休。”
許映真如今年至十六,站在甲板上,迎風時長髮飄起,雙瞳澄澈無波。
“但我從小就得到了足夠的愛,我不需要生命中多出一個父親的角色,反倒會顯得很多餘,無慾就無求嘛。若不是今天機緣巧合,師父又在這裡能靠神識分辨,我怎麼也不會想起這件事情來。”
許映真回想了一下當初孃親同自己說起這件事情時的表情,到底是笑出聲來,揚了揚手道:“區區贅婿。”
她手裡還捏著贅婿文書,真碰上又被惹得不高興了,發賣了他。
李秀聞言眸光漸柔,伸手揉了揉小徒兒的腦袋,說道:“等你到了師父這個年歲就會曉得,最難修的就是兩不相欠。”
此事不過插曲,許映真也確像她說的一般不曾放在心上,很快又召出驚龍凰,歡歡喜喜地抱著自己的寶貝劍。
劍道前的第二境界劍光凝絲,有形無質,剛直的劍氣被凝成劍光,可稱繞指柔,簡單來說就是能夠拐彎兒了。
仙船凌空,許映真乾脆盤膝坐在甲板上,她輕敲劍身,催發出一縷紫金劍光縈繞於食指,琢磨驅使的技巧。楚今朝也拿出鐵質丹書,重新津津有味地閱看。
而宋寒枝瞧著師父在一側,師兄師妹如此,只能心裡唉唉嘆嘆,佯裝努力,從搖椅上起身,也盤膝修行起來。
幾刻鐘後,許映真朝李秀問道:“師父,我曾聽金丹劍修開壇講道,其言悟道如同日晷映影。”
“手中劍就是日晷,為我映出劍道真影,但若是我沒有劍在手中,我就不是劍修了嗎?”
李秀抱著狸貓,邊是撫摸其厚實皮毛,邊是說道:“這個說法很有趣,要論起來也無錯。畢竟大道為一,而所有修行生靈都在藉助不同的方法想要觀其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