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五人五土,難道是巧合?(第1/2 頁)
孫博淵孫夫子是東旗鎮上唯一的一個秀才。
他早年也是個奇人。
自幼讀書便十分出色,19歲下場科考,一舉便得中縣、府、鄉三輪考試的頭名,名震一時。
但自此之後,便屢試不第。
孫博淵性情也是極為倔強,連考數年,屢敗屢戰。
直到31歲那年,妻子為他生下女兒。
為了改善入不敷出的家庭境況,他這才放棄科考,開始在白鹿書院講學。
所以,女兒算得上孫博淵的命根子。
聽說這一次為了給女兒尋個好婆家,周邊幾個鎮子上適齡的男子他都看了個遍,最終選定了與東旗鎮相距兩百多里地的九龍鎮鎮上鄉紳吳家的兒子。
因為與婆家距離較遠,送嫁的隊伍一早便要啟程。
所以孫家這邊席面擺的很早。
天還沒亮,蘇俊生便帶著哈欠連天的小元寶抵達了孫家。
她穿的十分喜慶,腦袋上紮了兩個小丸子,可愛的緊。
“恭喜先生今日嫁女。”
元寶坐在蘇俊生的懷裡,眼睛都還沒睜開,但吉祥話倒是說的很流利。
小不點在書院上了一段時間的課,其聰慧的小模樣實在是討人喜歡。
加上福海樓那個吹噓小仙姑的臺子被撤,孫博淵也不再對這個小不點有什麼偏見。
今日見兄妹兩個過來道賀,便笑著摸了摸元寶的小腦袋。
蘇俊生叫下人將自己帶來的禮送了過來。
是一面用黃銅打造的梳妝鏡,上面雕著鴛鴦戲水的圖案,造型十分別致精美。
“山哥哥,你準備禮物怎麼沒告訴元寶啊?”
小不點這下徹底精神了。
這怎麼可以呢!她也是孫夫子的學生啊!
聽到這小豆包的話,孫博淵忍俊不禁。
他才想說你還是個娃娃,不用拘泥於這些成年人之中的禮數。
可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見元寶不知道從哪兒摸出個手掌大小的木梳塞到了他手裡。
相較於她兄長送的黃銅鏡,這個梳子看起來就簡單了許多。
沒有雕花,沒有刻字,梳齒也歪歪扭扭,看起來更像是小娃娃隨手刻著玩兒的。
“這個就當是我送給姐姐的新婚禮物吧~”小不點笑眼彎彎。
孫博淵不忍打擊這小娃娃的好心,接過梳子,認真拱了拱手道:“那老夫就替鳳兒多謝元寶的好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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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管是找到了多好的夫家,自古送女出嫁都是不能高高興興的。
哭一場,象徵著對孃家的眷念,象徵著對未來生活的迷茫。
孫鳳雲在四人抬的喜轎中好好地痛哭了一場以後,便由幾個堂兄開路,引著喜轎朝城門之外而去。
早在喜轎出門之前,便有四個人先將嫁妝箱子送去九龍鎮吳家。
雖說不比其他高門女子的嫁妝豐厚,但孫鳳雲知道,這已經是她家能拿出來的所有的體面了。
爹爹在白鹿書院講學,賺的其實並不算多。
但為了這個獨女不被婆家笑話,孫博淵和老妻幾乎是把家裡所有能拿出來的值錢的東西盡數陪嫁了過去。
加上門下學生送來的一些禮品,這嫁妝也算是不那麼寒酸。
一想到日後就不能時時與父母相見,出了城門之後,孫鳳雲便忍不住又默默垂起淚來。
略略掀開蓋頭,用絲帕擦了擦淚,再放下手的時候,她突然摸到了一把小小的木梳。
手掌那麼大,極粗糙的一個,但木頭的材質摸上去似乎不錯,離得近了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檀香。
聽爹爹說,這是他學堂裡一個小不點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