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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候今日面聖,可曾見到……”
神候凝重地說:
“就是那個顧惜朝。”
雖然早已料到,戚少商還是覺得太震驚,這訊息讓人全無半分準備。何況關心則亂,這人與自己關係實在太深,無措了半響,他才道:
“他這些年,莫非在吳王府……?”
其實他也清楚,顧惜朝若在吳王府,怎麼可能數年來他和神候都不知曉半分,只可能他這些年,都在新帝身邊……
神候說:“我已著人去查他這些年的行蹤,明日我再去面聖,一定要讓陛下提防顧惜朝。”
戚少商不知怎的覺得此計不成,想了想才明白,瞭解顧惜朝的人才知道他有多大魅力,就算和他理念不同,也對他深信不疑,顧惜朝主動發難前,有人對他說顧惜朝會讓他家破人亡,他也必定不信,若是被顧惜朝一手教出來的孩子,旁人豈可動搖得了。
但他還是抱著半分希望,未加阻攔,待第二日神候回來,與他會面,凝重無奈之色更甚,疲倦地說:
“陛下對顧惜朝信任非常,言聽計從。”
這比戚少商想得還誇張。
信任非常,言聽計從。若是一般從鄉野間尋回的孩子,剛被推上帝位,難免對先生事事依賴,但他幾日前見過那少年的樣子還在眼前,那樣一個少年,絕不甘心為人傀儡。
京城裡不止金風細雨樓和神侯府,處處都在觀望這個新貴。
京中勢力淘汰何其快,幾年前的舊事,到如今已沒幾個人知道,況且當日事關宋遼聯姻,又關天子顏面,情急之下神候也有許多犯忌之事,加上辦案的各方人都有心放顧惜朝一馬,本也未宣揚,至今日竟沒幾個人想到這個顧惜朝是何許人,關注的只是他的職位。
太師一位可大可小,往小了說,不過是虛職,除了伴駕榮耀,手上無半分權利,往大了說,太師為一品,可活動的範圍遍佈朝野,一不小心便是又一個權臣。
這位新任太師倒真像新帝小孩子脾氣推上去的,安份得很,很快群臣的注意力便都被轉開了。
新帝年少,心氣倒高,不是個安份的主兒,今天這裡動動,明天哪裡改改,哪裡也不傷筋動骨,哪裡都要參一手,無論蔡京還是神候都寄望於這位新帝,新皇初立正是不穩的時候,皆大力支援,雖然所求不同,所作卻十分默契。
等回頭再看,才知陛下不愧是龍子,手段何等深遠。
在群臣眼睛底下攢滿羽翼,陛下一發動便是雷霆之勢,太祖曾立碑“不得殺士大夫及上書言事人”,於是“祖宗以來,未嘗輕殺一臣下”,但這位新帝偏生不尊“祖宗以來”,不做“盛德之事”,不怕“天必殛之”。
皇帝鐵了心要殺人,誰攔得住,誰敢攔?
直至陛下收手,無論蔡京或神候,朝中再無人可制約陛下。
果然不愧是顧惜朝教出來的徒弟。
奇異地是戚少商想當然地認為是陛下的手筆,竟沒認為是顧惜朝在背後操縱。
他是對陛下有信心,還是對顧惜朝有信心?
朝中這一整頓,顧惜朝的勢力便顯露出來,這位向來有名無實的帝師一時風頭無量,陛下也毫不介意,仍和外人以為這位皇帝無人倚仗時一般寵信顧惜朝。為顧惜朝大肆翻修了太師府,卻仍時常令他留宿宮中。
一日日過去,戚少商便明白,顧惜朝這次確實會安分做官,不生事弄權,因為陛下給他的信任足夠讓他放手施為,不懼一切顧忌。
他想起舊事,顧惜朝曾苦求賞識,為了一個機會,不惜拋下嬌妻,背棄血誓,由邊關一路上京,真是坐到了殺人越貨,不擇手段。如今他可算……如願了吧。
戚少商在顧惜朝杳無音訊後很久,才想明白顧惜朝天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