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狼姐妹(第1/2 頁)
孟雙兒突然被方悠然點到名,就像驚弓的鳥兒一樣,眼神轉了幾圈才小聲回答:“青君陪我在包間一起看了。”
“感覺如何?”
“這……”孟雙兒的眼神飄向坐在一旁,渾身穿著輝煌的顧寶玥,繼續小聲回答,“角抵熱鬧非凡,感覺好得很。”
“哪裡好,雙兒姑娘可否細說說?”顧寶玥突然詢問,高亢的聲音和孟雙兒對比尤其突出,顯得孟雙兒更像是被弓箭對準的幼鳥,可憐得緊。
“這,這……”孟雙兒求助的眼光投向了李青君。
李青君給了孟雙兒一個安心的眼神,笑說:“長公主,要說這場角抵最好的,當屬女子又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自先帝與明妃娘娘離世,女子的地位越來越低,事事依附於男子,許多人把這奉為天理,殊不知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夫妻一體互為依附是常態,可要是一味地單向依附失去獨立,必會如無根浮萍,枯黃殘敗。”
“女子或許普遍的天生在氣力上比男子羸弱些,可人比牲畜強的一點就是牲畜不會動腦子,而人的腦子可以想出千萬種方法幫自己實現想要實現之事,明知自己羸弱還捨棄了頭腦,這樣的女子與牲畜有何區別?”
李青君說著,雙手攤開嘆氣:“要我說,這樣的女子與牲畜還是有區別的,牲畜可以用來種地人捨棄了會心疼,可在臭水溝裡,土瓦牆下,野草堆旁捨棄一個女子卻是沒人會心疼的。”
“如今,長公主的一場角抵,讓世人見識到,暴露肉體並非十惡不赦,女子氣力也可與男子抗衡。”李青君眼神冒光地看著顧寶玥,就差緊握著顧寶玥的手歡呼,“長公主,這場角抵看得青君熱血沸騰,都想拿起鋤頭上北疆的土地上威風一番了。”
“哈哈哈——”顧寶玥被李青君逗笑,“你個丫頭還是別去北疆了,北疆的地薄,可經不起你的大鋤頭挖呀挖。”
眾人逗樂一番,方悠然這才知曉,為何李青君會得顧寶玥的青眼了。
反觀孟雙兒……
方悠然略皺了皺眉。
李青君激動地描述著角抵的情形,渴了喝幾杯茶,突然拍手說:“壞嘍,我剛種的玉蜀黍(一般指玉米,李時珍《本草綱目》曾記:“玉蜀黍釋名:玉高粱”)今兒沒澆水呢。”
“什麼?”
李青君顧不上回答,只拉著孟雙兒就要離開:“是我新種的農物,等種出來了再送去長公主府,長公主就知道了,對了,到時候再給世子夫人送些,讓世子夫人嚐嚐沒吃過的東西。”
李青君笑得燦爛,跑得又急,出門絆了一跤,差點兒摔倒,驚得方悠然開口:“慢些,我讓下屬把你的馬車牽來再走也不遲。”
“不了不了,多謝世子夫人。”李青君擺擺手,說著話就沒了影子,拉著孟雙兒活像兩隻翻飛的蝴蝶。
方悠然正想著這人怎麼這樣跳脫,轉頭就見顧寶玥笑自己。
“姐姐笑什麼?”方悠然摸摸臉,確認自己臉上沒有異樣。
“我笑你的心太善,不過和青君見一面,都這樣小心看顧她。”
方悠然內心有些虛,她可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善人,善人會傾家蕩產地行善事,而她只求心安而已。
“我是看姐姐與青君關係不錯,提醒兩句而已。”
“是嘛,那悠然這般關注孟雙兒做什麼?”
方悠然心裡一驚,她就說皇家的人都是人精,一句話就能把人看透。
“只是想知道這位城北才女到底才氣在哪裡,我樂理不通也好學學。”
方悠然這說的是實話,可任誰也不信練習了一整年古琴的方悠然一出手,琴音比重病瀕死的老牛的叫聲還難聽。
孃親曾說那一年洪朝的耕牛死了那樣多,定是被她彈琴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