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頁(第1/2 頁)
&ldo;他本名叫柳朗月。我當年年少無知犯下錯事,私自生下他,才會讓悲劇上演。自他離開之後,這些年苦苦找尋,好不容易得以結果。如今,我只希望能夠跟他相認,彌補他這些所缺失的東西。&rdo;說到後來,筠樺夫人哽咽不已,平時堅強的外表,居然也會有如此不堪一擊的另一面。像筠樺夫人這樣的人,要不是情非得已或者真心懺悔,又怎麼會輕易將此面展示在一個外人面前呢?
看來跟他心中所想出入不大,前兩天也聽到下人私下議論,眼前這位筠樺夫人去過縣衙府,還發生了薛陌殤態度強硬逐客出門之事。薛陌殤的脾氣他是知道的,不是被逼的,他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裡面箇中原因怕是沒那麼簡單,想想真是如此。只是這樣的事,跟他說到底是何意義,薛陌殤現在已經長大成人,也已成家立業,有自己的想法。跟不跟她相認,並不是他說了算的,不是嗎?
天要下雨孃要嫁人,誰還攔得住?
薛茗搖搖頭嘆口氣,薛陌殤十幾年從未在他面前提及過任何關於他身世的一絲一毫,就足以證明他傷的有多深。如今,他又怎好過問他。沒等到薛陌殤親自告訴他,倒是將筠樺夫人給等來了。
&ldo;那孩子跟了我十幾年,怎樣的性子我比你清楚。恕我愛莫能助。&rdo;
估計筠樺夫人沒料到,薛茗會一口回絕她,心裡像是嚥下一整顆雞蛋,哽得差點背過氣。扶著桌子好不容易坐下,五官扭曲,不停撫摸著胸口。
&ldo;薛大人,此事當真沒有迴旋餘地?&rdo;聲音明顯比之前弱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般幹練毫不拖泥帶水。
昨日的情形還歷歷在目,可是她還是不死心。她也知道薛陌殤恨她,換了誰也都會如此恨吧。
&ldo;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筠樺夫人。&rdo;這句話像一把利劍再次深深刺入筠樺夫人的心裡,痛得她快要窒息。
當年要不是自己愛慕虛榮,妄想攀上高枝,又怎會鑄成大錯。如今,高枝是讓她攀上了,可是當年心裡缺失的那一塊,從此再也無法彌補復原。當時,那孩子年紀那麼小,自己居然狠心將他拋下,決絕的離開。小小年紀沒了爹孃庇佑,該是有多艱難。也對,自己不配做他的娘,世間哪裡會有她這樣狠心的娘,拋棄自己的親生骨肉,自己卻享受著榮華富貴。從生下他的那一天起,沒有一天不覺得他是個累贅,沒有一天不希望他死。
應果迴圈,報應不爽。
這些年心裡苦苦煎熬,每當午夜夢回,總會被驚醒。想著那孩子在外風雨飄搖,更是折磨著她的心。她只能每日埋頭拼命做事,只希望能夠暫時忘記他。
要不是自己當年自作多情,怎麼能便宜了那姓柳的。這些年早已不知所云,卻要留下她苦苦受罪,還有那孩子心裡一輩子無法抹去的陰影。他剛出生時,看見他就像看見他爹一樣,本想掐死他,最後自己狠不下心來。給他取名柳朗月,是因為她要時刻銘記姓柳的帶給她那份傷害。在外風雨飄搖幾年,跟著她。她在想會不會隨著時間推移,她便不再恨他了,正如不再恨他爹一樣,至少他還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可惜,她依舊做不到。直到有一天,她在他的碗裡下了老鼠藥,被他親眼看見,那時他已經七歲,環境逼著他早早懂事,這一切他都明白。
這些年吃的苦受的罪全都源自於姓柳的。他憑什麼可以富貴榮華,一家其樂融融,而她卻要遭受世人的白眼。
薛茗從未想過薛陌殤在跟著他之前,每日都是過著怎樣的日子,提心弔膽,惶惶不可終日。換了誰都不願再將這段過往揭開吧。自己的親生母親,沒有從她身上得到一點愛,還要一次次想要他的命。他覺得薛陌殤是幸運的,同時也是不幸的。幸運的是他早早離開了他的母親,不幸的是世間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