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是條魚(第1/2 頁)
她是怎麼看待它的?
蘇冉沒有思考過,確切地說是她一直有意迴避這個問題,因為怎麼想這都過於反常,不管是一條會說話的魚,還是把這條魚拿來使用的她。
如果只是魚,她尚且可以把問題推給這片大陸,換了一個環境自然也會有新事物新法則,儘管一路上沒有見過其他會說話的其他生靈,但她還是願意相信這條魚的行為符合這裡規則。
不過就算是這條魚的存在本身能解釋得清,她自己的行為又如何解釋,因為是還算好用的工具和煉丹材料,她就能做到自然地把它帶在身邊談笑風生嗎?
顯然這個關鍵問題被她忽略了,只有忽略掉這些,她才能告訴自己這沒有什麼奇怪的,才能感覺到自己好像已經適應了這裡的環境,才能順利地在這裡繼續她新的生活,但她還是會像現在這樣偶爾清醒地意識到,這些不自然的地方還是會在意識中困擾著她。
不過既然這件事再次被重新提起來了,也是時候正視這個問題了。
蘇冉平靜地說出那個存在於過去認識中,卻又在這裡無法解釋詞語。
“是條魚。”
一條魚,是文相與推演中人類文化對某一類水下居民的統稱。
作為深海之民的他同屬於這個範圍,明明這麼說沒有錯,但是從人類口中輕描淡寫地說出來,心裡總不是滋味。
不過他並不打算反駁,因為在據他了解的人類文化中,關於水下居民的記載只有很少一部分,不瞭解全貌便無法清晰客觀的判斷,就像他之前那樣,錯誤地把她當成猴子,所以他並沒有因此感覺冒犯,自然地接受了這個稱呼。
“是魚,還有呢?”
“一把還算好用的武器?”
“那時候我還不能動,不怪你。”
靈器?靈寵?蘇冉覺得很不可思議,這裡的人大概會把這種存在自我意識的事物叫做靈物,如果是器具就是靈器,如果是活物就是靈寵,眼前這條魚有可能是其中一種,具體是不是不太好說,也不知道要怎麼問出口,因為她從來沒對手裡的工具問過,“你是不是工具?”這種話。
思索了一會,她換了一種比較尊重對方的說法,“靈物?”
“人類不是有句話,‘萬物皆有靈’。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後面的話,是蘇冉必須要面對的問題,也是她要和麵前這條魚必須說清楚的事情,儘管她之前從來沒試過詢問一種食物或者煉丹材料能不能吃掉它或者煉掉它,但現在她必須問清楚對方的想法,也是給自己的內心一個交代。
“如果說,我可能會要了你的命呢?”
……
那條魚的回答出乎意料地平靜,“物競天擇,本就該如此。不過從你身上,我沒感覺過殺意。”
文相與不只是深海之民,也是個常年對抗外來捕食者的戰士,輸給捕食者會怎樣他再清楚不過,他也知道單憑他現在的情況,很難脫困,然而明明清楚這些,卻覺得眼前這個捕食者不像是之前見到的那些殘忍狡詐之輩。
因為就在剛剛,文相與想起他們最初相遇時的事情,那時候他就像是被什麼鎮住了一樣一動都不能動,那時候把他帶出那裡的是她。
誠然,她是個捕食者,也是他的恩人,如果當時不是她在那家店裡面換到他,他可能早就死過一次。
之後,雖然她的行事偶爾粗暴,卻始終沒想真的要了他的命。甚至是現在,她居然在徵詢他的意見,向他坦白可能會要他的命,只是可能,而不是直接取了他的命,像她這麼有禮貌的捕食者他之前從來沒見過。
如此這般,文相與覺得蘇冉之前的粗暴行徑也是可以被原諒的,和會不會取他性命這種不確定的事情相比,畢竟她是真的救過他,竟然產生了和這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