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僱強盜春和行獨斷經營權 買土地亓頌氏打算長久計(第1/4 頁)
上回書說到,錦生爹在石門鎮賣了金子,得了五十八兩八錢銀子。這次還不錯,扒上了六家福大夥計福恩。福恩雖然也幹著見不得光的勾當,但他不偷老闆的,只是藉著六家福的平臺做點自己的小生意,況且六家福大老闆以叔侄名義剝削了他好多年,這種便利也算是一種補償吧。另外福恩對於出賣黃金的人的剝削比六家福輕一些,不會像櫃上的朝奉瞅準了賣黃金的人家有急用,壓低金價,以中飽私囊,因此頗受了賣家的好評。這種不在規矩之內,卻在天理之中的行為,倒成了為社會正常運轉做貢獻了。只是這種生意不能做太大,做大了,影響了金鋪的生意,金鋪老闆就要出面干涉了。到時候,黑的白的都能治死福恩,因此福恩對買金這種事也是非常小心,選賣主,定數量,控制在大家都能容忍的範圍之內。
錦生爹在回程時要僱輛騾車,卻發現不但石門鎮的腳行,就連尋常的水果攤子都被鐵鷂子門獨斷經營了。鐵鷂子門就像一種特殊的真菌,它本身不進行光合作用,不製造有機物,但藉助當地官府的力量,發展出龐大的菌絲體系,霸佔了肅南城幾乎所有的成規模賺錢的生意,貪婪地從中吸取養分。一些沒有辦法實行獨斷經營的行業,他們也不會放過,利用收取各種管理費的形式,攫取了經營者的所有剩餘價值,讓底層的勞動者處在僅能維持生存的狀態。當然鐵鷂子門吸取的養分,有相當大的一部分要輸送給更高等級的真菌體系中去。因此,鐵鷂子門的執掌者並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是非正義的,還有比他們更黑暗的存在,自己這點子罪過約等於沒有。
錦生爹很慶幸今天聽了福恩的話,花高價租了春和腳行的騾車。
因為就在走出石門鎮沒多久,他就遇上劫道得了。三個蒙面人手持菜刀,攔住騾車,叫嚷著要買路錢,錦生爹頭皮發緊,心想:“窮人窮命,見財化水,真是改不得,剛剛得了點現錢,一掉頭的功夫就要被這三個歹人奪去了?”他將包袱緊緊地摟在懷裡,向上天祈禱,能夠度過這場難關。
卻見自己僱的車伕一點也不慌張,長鞭甩出,“啪啪啪”在蒙面人頭頂上來了個三連響,然後大喝一聲:“滾!”嚇得三人脖子一縮,丟下菜刀,往路邊的草叢裡逃竄而去。
哎呀!這五百錢花的太值了,不但包含路費還有保鏢費,今天幸虧僱了他家的車,否則今天的銀子就帶不回家了,在下車之前,錦生爹思前想後,又多給了車伕一百錢。
他是不知道,剛才那三個毛賊,是春和車行僱人假扮的。
現在春和車行剛剛推行獨斷經營,鎮上還有多年經營的老鋪。這些老鋪有些家底子,還有常年的老客,不管春和腳行如何軟硬兼施,他們都不肯放棄自己的生意,春和腳行就要使一些非常規手段了。他們僱傭了一些地痞流氓,假裝剪徑的強人。
如果有人還僱沒有搞掉的腳行的車,這些人就上手真搶,得著的東西都是自己的,因為鐵鷂子門同衙門的關係,這段時間只要發生剪徑事件報官的,衙門一律虛與委蛇,明著接受報官,走一切手續,就是不辦事。
如果碰上自家的車,就配合車伕,假裝被嚇退,反正也有月錢,搶和不搶都虧不了。老字號的腳行想要僱人保護客人,經營成本就大大增加,會把老顧客嚇走。可是不僱人保護,自己的顧客就要被搶,老鋪想堅持抵抗下去,客人可不想。時間久了,僱誰家的都是僱,不就是多花點錢麼,不耽誤事是最重要的,於是漸漸便不再光顧老鋪。如此春和腳行就可以獨斷腳行的生意了。
時間長了,人們總不得不犯嘀咕,好像沒有春和腳行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多劫道的了。怎麼自從春和腳行開起來了,一下子多了這麼多劫道的?可人們犯嘀咕歸犯嘀咕,又能有什麼辦法呢?真要單獨走道的時候,還真得僱春和腳行的車不可。只是原先僱車到亓家窩窩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