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劍行》第十九回:伸冤不易(第1/2 頁)
第二天清晨,一個年輕男子低垂著頭跪在衙門口,他披著一身破麻衣,面容憔悴,嘴唇皸裂,本已單薄的身子在寒風中不時瑟瑟發抖。他的身後站著三個路人,對著他指指點點的,臉上多是不忍。 一個農民模樣的老人說道:“已經三天了。這傢伙也是怪可憐的,被邱老虎搞得家破人亡,想找衙門討個公道,到現在連進都不讓進。” 一個商人模樣的中年人道:“這能怪誰呢?還不是怪他的老婆太漂亮了,才被邱老虎聽到了,連夜派人到他家把她給抓了,真是欺負人到家了。” 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道:“他也不該來衙門的,如今官商勾結,早已很普遍了。我們的李縣令雖然看上去廉潔公正,其實,嘿嘿……” 那個農民模樣的老人忙道:“李縣令的確是一個廉潔公正的好官。他對我們縣做了很多好事,以前我們這裡不是發生過地震嗎?李縣令穿著粗布麻衣,親自來探望災區,跟我們吃了一天的窩窩頭,手髒了,隨手到一條汙水溝裡洗,可感動我們了,這樣的父母官,怎麼不值得我們擁護呢?” 那個商人模樣的人也插嘴道:“對呀,對呀,這不能怪到李縣令的頭上,也只能怪邱老虎太難惹了。” 那個書生無奈地搖搖頭,嘆氣道:“哎,你們總是太喜歡盲目地感動了。而不去想那些事是不是那些當官的應盡的義務,在義務上博人眼球的官員絕不是好官。” 說罷,他拂袖東去,看到有兩個年輕人,正迎面走來。擦身而過時,他多瞧了那兩人一眼,只見那兩人一個面容白淨,體態儒雅,一個膚色黝黑,雙目卻炯炯有神。他們都揹著一個白色包裹,各懷心事,一直抬頭往前走,根本沒有瞧他一眼。 他雖然心中好奇這兩人要到衙門幹什麼,但還是離開了。 而那兩個路人見書生走後,也向相反的方向去了,臨走時還不忘譏笑書生不識好官。 他們口中的邱老虎,是當地縣城最大的豪強,本名邱如海。因為他仗勢欺人,目無王法,所以別人私底下都叫他邱老虎。 他財大氣粗,壟斷了整個縣城的青樓和賭場生意,而且還開了三家大型客棧。每一家都比那‘如歸客棧’還要氣派。他還養了二千門客,其中雖有些雞鳴狗盜之徒,但也不乏江湖好手。 每當他的生日那天,他總會帶齊他的兩千門客,招搖過市,向每一家收納賀禮。他們看到順眼的女人就搶,看到好的東西就拿,簡直無法無天。 可沒人敢告他,因為他們都知道告了他也沒有誰能制裁他。縣衙裡的捕快可沒有他的門客多。就算縣令有心捉他,但說不定,捉蛇不成反被蛇咬。所以很多人都很理解縣令,並不怪他軟弱,只是怪邱老大不是人。 現在衙門還沒有開門,衙門口卻多了兩個人。 那兩人自然是神劍子和馮不同。 神劍子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少年,指著身邊的一面大鼓,對馮不同說道:“咱們還是擊鼓鳴冤吧。要是像這個傻子一樣跪著,跪到天荒地老也見不到縣令老爺的。” 那個少年抬頭瞧著他們道:“沒用的,我試過了,自從兩天前,被他們架出來後,我敲了一天的鼓,他們都不理我。” 神劍子笑道:“敲鼓沒人理,跪著就有人理了麼?” 那個少年眼中閃起一絲堅決,一字字道:“我的誠意一定能打動縣令,縣令一定會替我做主的。” 馮不同仰天而笑道:“你都被他派人架出來,他還會替你做主?” 那少年聽了,就像被人抽了一鞭子,氣勢頓時低了下來,但仍強辯道:“上次一定是我的誠意不夠大,我相信,只要我堅持下去,就一定能打動他的。” 神劍子譏笑道:“我看你不是誠意不夠大,而是你還不夠傻。” 他接著道:“你為何不在公堂上以死相逼,反而坐在這裡幹受罪呢?” 那少年聽後,不再強辯了,只是低頭,喃喃道:“以死相逼麼?我不敢以死相逼麼?好,我今天一定要死給他們看。” 他說完,緩緩站了起來,顛簸著,走到鼓前,取下那打鼓用的木槌,有氣無力的敲了起來。 馮不同心中不忍,要去替他擊鼓,可還沒有開口就被神劍子用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