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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理。
那個飛奴不嫁也罷!
白棲嶺打隆冬於馬車內第一眼見到飛奴,就察覺到他身上的陰森狠戾,他不走正道亦是在他意料之中。花兒若真嫁與他,不定要吃什麼苦!
全然忘記當日他信口開河:若你鐘意你飛奴哥哥,我全力成全你們。
可見白二爺的嘴,也慣會騙人訥!
作者有話要說:
額遠河硝煙(五)
白棲嶺越向江南去, 離燕琢城越遠。他總會心慌,偶爾問獬鷹:那頭來信了嗎?獬鷹知曉他惦記柳公和花兒,但眼下他們要剿匪, 為確保萬無一失, 已斷了與外界的聯絡。
白棲嶺馬不停蹄地走,累得不行的時候靠在樹上休憩, 他又做夢了。這次夢裡竟又是花兒。她正坐在一間黑漆漆的屋子裡哭,他問她怎麼了?
她答:“二爺, 我害怕。”
他剛要上前安慰, 一把大刀已架到她脖子上。白棲嶺在夢裡大喊:“你敢!你敢動我白棲嶺的人, 我要你死無全屍!”
那人不顧他的恫嚇, 一刀砍向花兒。白棲嶺打夢中驚醒,獬鷹跑到他面前問他:“二爺, 怎麼了?”
“我夢到孫燕歸被人砍頭了!”
孫燕歸,獬鷹愣了一瞬,才想起白棲嶺說的是花兒。想來他很喜歡花兒的名字。二爺夢到孫燕歸被砍頭了,二爺嚇醒了捂著心口。
白棲嶺搖著頭:“就算她遭難, 千里迢迢也無法救她。若她當真被砍了頭,就是她的命!先顧眼前的, 問一下銜蟬可安頓好了?”
“銜蟬安頓好了。您忘了, 昨晚信上說了。”
此時銜蟬清早睜眼,聽到外頭的丫頭私語:主子說讓銜蟬姑娘教咱們認字, 這是真的嗎?
另一個丫頭道:“主子沒打過誑語, 應當是真的。”
“可我們認字有何用呢?到頭來還不是要伺候老爺小姐,還不是要做一輩子奴才?”
這話發人深省, 外頭安靜了。
銜蟬輕輕坐起身來, 再次打量這間屋子。那日見過婁褆後, 他就把銜蟬和墨師傅接到了這個府上,進出都有侍衛跟著。婁褆於前一日來過一次,與銜蟬有過一次深談。
那是白天,為避嫌,二人坐在院中那棵樹下,婁褆命人退下,自己在那方石桌上沏茶。銜蟬捏著衣角搭邊坐在小石凳上,生怕婁褆說一些讓她失望的話。婁褆見她如此,先一步開口:“你不必以世間男女之事看待你與我,你有你深愛之人,而我與我的夫人舉案齊眉。不必害怕我會如其他男子一般,藉以權利傾軋女子,我沒那個癖好。”
銜蟬鬆了一口氣,亦看到婁褆笑了。
婁褆問她:“你既有三願,如今為這三願,可想過做些什麼?”
銜蟬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民女想開私塾,教女子讀書識字。民女深知自己對讀書也只是一知半解,但民女願終身與書相伴,直至…”
“直至成為一名大儒、成為女官?”婁褆打斷她。
銜蟬點點頭:“是。”
“你可知你與旁人相較,有哪裡不一樣嗎?”婁褆推給她一杯茶,邀她同飲。銜蟬接過茶,搖搖頭。
“你不好高騖遠。”婁褆指著遠處做活計的丫頭:“私塾可開,但你不妨先教這些丫頭。給你半載時間教她們讀書識字。若你做到了,那麼我將力排眾議,助你在京城開一家女子私塾。”
銜蟬認真聽婁褆講話,慢慢眼裡溼潤了,用力點頭:“民女謝…”
“不必謝我,謝你自己。回頭可以與我的夫人同飲一杯,她從前就曾這樣想過,如今被困在深宮大院之內,一舉一動都要受掣肘。”
那日婁褆走後,墨師傅來與銜蟬叮囑:太子其人無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