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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早不在了。他是殺手，這輩子無非是殺人與被殺。&rdo;九嬰說得淡然，彷彿再說無關痛癢的事，&ldo;他雖然不怎麼管我，還是比都墨的父親更長命些，至少沒讓我十歲就成了孤兒。&rdo;

許笑沉默了。

都墨的身世她瞭解一二。他只說十八年前許傲骨和他的父親雙雙自刎，其餘的她都不知道了。

&ldo;那方海棠呢？&rdo;

難道他的母親也過世了，才成了孤兒……

屋外的雨打風吹似乎和屋裡無關，只吹得燭火晃個不停，眼看要熄了又燃起。九嬰用內力一帶，另外半扇窗戶自動關上，火焰終於停止那不規律的跳動。

九嬰長嘆一聲，道：&ldo;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諾大個江湖，怎麼也找不到她。&rdo;

&ldo;這一失蹤就是十八年？&rdo;這未免也是太久了，她還活在這世上嗎？

他悲觀地說：&ldo;也許不止十八年。可能是一輩子……&rdo;

&ldo;造化弄人啊。當初老頭子帶我去海棠山莊是想讓我拜他們夫婦為師，可誰能料到一場江湖浩劫襲來，他們先走一步，白白讓老頭子撿了便宜，成了都墨的師父。&rdo;

九嬰把果醋當酒，一杯接一杯地喝，大有一醉方休的意思。

&ldo;吶，都壑叔叔和方海棠嬸嬸都是用劍的高手，他小子那時候才十歲，再怎麼武學奇才，也達不到他父母的水準。再說他們練的是雙人劍法，單拆開來不一定比老頭子厲害。為了報仇，他才拜師的……&rdo;

說到這裡，他喉中酸澀，心中悵然，停下長出一口氣。

許笑這才明白了為何都墨和九嬰一樣都是走內力比武的路數。

&ldo;哎～我倒想起來了，各大門派圍攻琉璃宮那天我在場，沒看到你，倒是看到你娘了。&rdo;

許笑回想起在她面前懸樑自盡的&ldo;許笑&rdo;娘，臉色瞬間凝固，心裡很不是滋味。

&ldo;你娘真的很厲害，那天若不是她以一人之力力挽狂瀾，不僅是琉璃宮，整個魔教恐怕都保不住了。&rdo;

第61章 千軍萬馬

光和十八年的寒冬。

那天比往常亮得還晚，借著天氣，九嬰賴在被窩裡遲遲未起。

不知什麼時辰，門外有人敲門。

&ldo;誰？&rdo;

一個穿白狐裘的孩子推開房門，手捧託盤，託盤裡放著新衣服。

&ldo;起來了，我娘剛還問你早上怎麼沒去練劍？&rdo;

九嬰支起上半身看他一眼又躺下去，懶散地說：&ldo;難得睡懶覺，唉……&rdo;

都墨脫下白色披風掛在屏風上，靠近火爐烘烤潤濕的衣袖，白他一眼。

&ldo;哼，我娘說你爹今天就回來。&rdo;

十三歲的九嬰用腦袋想了想，最終還是選擇起床。

他穿好外衣，走到託盤邊，好奇地牽開棕色動物皮毛做的衣服。

&ldo;這是乾娘給我縫的新衣服吧……怎麼瞧著眼熟？&rdo;

都墨添了一塊香木在爐子裡，無奈地說：&ldo;那是前段時間你畫的。&rdo;

真是記性好，忘性大。也不知他娘到底看上那幅畫什麼了，喜歡的緊，還熬夜親自動手做了兩套出來。

&ldo;真的？！&rdo;九嬰整個人興奮起來，趕緊把衣服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