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鵬豈是蓬蒿輩(第1/2 頁)
人生一大夢,萬事轉頭空。 生時當奮力,松草自不同。 心懷凌雲志,敢笑霸王慫。 命運飄零蕩,一念化蒼龍。 ——題記 李木木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已經身處另一片空間。 從廣場走進竹屋猶如人從陸地入汪洋,從竹屋入石碑則如汪洋入星空。前者尚且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此時卻連時間都變得虛無。 站在時間的長河之中,人到底是多麼渺小?李木木在此時此才真正感受到“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淚下。”的那種空虛無力的感覺。 他遠遠地望向那無盡的星空,每顆星辰似乎都亙古不變卻又時刻在變,每顆星辰都像是靜止不動卻又時刻在動。 宇宙像是坐落在一隻前行不止的巨大生物之上,這生物經歷的歲月比宇宙都要漫長。它對背上的一切都不聞不問,它走的每一步路都毫無規則可言,它遵循的唯一規則就是要不停地走,一刻不停地走。 李木木回過神來,他剛才一步踏入這片空間就感覺到一種面對永恆的虛弱感。一切驚豔一整個時代的天才,一切玄妙無比的道法神通,一切浩瀚無比的肉身法相,一切的一切在時間面前都蒼白無力起來。這種感覺連朝菌比之大椿都不能形容。 李木木只邁開了一步就已經沒有力量,更準確地說是沒有信心再往前一步了。 前方有一條河,星星點點,浩浩蕩蕩不見首尾,河上忽然飄來一隻小船,一隻形似漁船的小船,船頭坐著一個漁翁,不下雨卻穿著蓑衣漁翁帽,他只端坐卻又不垂釣。 船駛近岸邊,漁翁開口道:“小友還不上船,莫不是想走過這江湖?”那聲音極蒼老,極悠遠極空靈,如果不是有一個人在面前,李木木甚至會以為那聲音從天上而來,從未來而來。 漁翁的聲音入耳,李木木如釋重負,跨過幾步,走到小船邊上,躬身行禮道:“老先生,此船是否過河?” 漁翁沒有任何的情感波動,淡淡說道:“我只管將船帶到,你能否過河,不在我的職責範圍之中。” 漁翁端坐在船頭,草棚上掛著個酒葫蘆,漁翁屁股之下壓著一把劍,不過只是露出劍柄,劍柄的材質看著極為普通,是木製的。木漿在船尾,李木木生疏地划起來。 船很小,縱使無風無浪也劃不穩。河很寬,李木木已經劃了許久,幸好一路上倒是沒有什麼意外。倆人一句對話也沒有,漁翁猶如老僧坐定,跟隨著小船搖搖晃晃。靠岸後,李木木主動跳下船來,拱手道了謝。小船沒了前進的動力,順著河流又悠悠向下漂流而去。 岸邊是一道光幕,一腳踏入,發現並沒有任何禁忌,他輕而易舉地就穿過了光幕。 光幕之後星空便化為了陸地。暖陽、茂林、修竹,奇花、異草,飛禽、走獸,此間應有盡有。 所有的這一切都圍繞著一塊石碑。石碑的樣式與道藏古碑一般無二,只是這塊石碑放在此處顯得更有生命力。 李木木走到石碑之前,情不自禁地摸向它。石碑的手感有些粗糙又有些溫涼,不知不覺間李木木閉上了雙眼,可是眼淚卻莫名從眼眶流到嘴角上。 石碑上的苔蘚紛紛脫落,露出其中古老的文字,文字如同被驚擾的螢火蟲紛紛飛出,沒一會兒就將少年裹成一個放光的蠶繭。 李木木並沒有化為蝴蝶,那些發著光的文字從他的頭頂鑽入,直到蠶繭越來越薄,最後完全消失。他的識海之中多出了一個光點,如同一輪明月一樣掛在識海之上。光點之中傳出一道蒼老的聲音,“覆命歸根,玄妙恒生。致虛極,守靜篤...”這聲音飄渺而來又飄渺而去。 李木木覺得耳邊有些嘈雜,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回到廣場之上。 馬長老仍舊笑呵呵地站在廣場上,高聲宣佈道:“此次一共有七人透過考核,因此按照我們之前的規定,我要看心情棄掉一個人。我先說透過考核的七人名單,朱帆,梁友冰,李木木,君湊樹,魯人賈,陸仁異,苟盛。” 馬長老唸完之後才補充道:“有名的到我跟前來,其他人退下廣場。” 馬長老的目光在七人身上流轉,最後停在了李木木身上,臉上的笑容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