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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流的海森堡卻在計算中犯了一個末流,甚至不入流的錯誤,直接導致了德國對臨界質量的誇大估計。這個低階錯誤實在令人吃驚,至今無法理解為何如此,或許,一些偶然的事件真的能夠改變歷史吧?
第九章 測量問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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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在科莫會議上認識了馮?諾伊曼(johnvonneumann),這位現代計算機的奠基人之一,20世紀最傑出的數學家。關於他的種種傳說在科學界就像經久不息的傳奇故事,流傳得越來越廣越來越玄:說他6歲就能心算8位數乘法啦,8歲就懂得微積分啦,12歲就精通泛函分析啦,又有人說他過目不忘,精熟歷史,有人舉出種種匪夷所思的例子來說明他的心算能力如何驚人。有人說他10歲便通曉5種語言,並能用每一種來寫搞笑的打油詩,這一數字在另一些人口中變成了7種。不管怎麼樣,每個人都承認,這傢伙是一個百年罕見的天才。
要一一列舉他的傑出成就得花上許多時間:從集合論到數學基礎方面的研究;從運算元環到遍歷理論,從博弈論到數值分析,從計算機結構到自動機理論,每一項都可以大書特書。不過我們在這裡只關注他對於量子論的貢獻,僅僅這一項也已經足夠讓他在我們的史話裡佔有一席之地。
我們在前面已經說到,狄拉克在1930年出版了著名的《量子力學原理》教材,完成了量子力學的普遍綜合。但從純數學上來說,量子論仍然缺乏一個共同的嚴格基礎,這一缺陷便由馮諾伊曼來彌補。1926年,他來到哥廷根,擔任著名的希爾伯特的助手,他們倆再加上諾戴姆不久便共同發表了《量子力學基礎》的論文,將希爾伯特的運算元理論引入量子論中,將這一物理體系從數學上嚴格化。到了1932年,馮諾伊曼又發展了這一工作,出版了名著《量子力學的數學基礎》。這本書於1955年由普林斯頓推出英文版,至今仍是經典的教材。我們無意深入數學中去,不過馮諾伊曼證明了幾個很有意思的結論,特別是關於我們的測量行為的,這深深影響了一代物理學家對波函式坍縮的看法。
我們還對上一章困擾我們的測量問題記憶猶新:每當我們一觀測時,系統的波函式就坍縮了,按機率跳出來一個實際的結果,如果不觀測,那它就按照方程嚴格發展。這是兩種迥然不同的過程,後者是連續的,在數學上可逆的,完全確定的,而前者卻是一個“坍縮”,它隨機,不可逆,至今也不清楚內在的機制究竟是什麼。這兩種過程是如何轉換的?是什麼觸動了波函式這種劇烈的變化?是“觀測”嗎?但是,我們這樣講的時候,用的語言是日常的,曖昧的,模稜兩可的。我們一直理所當然地用使用“觀測”這個詞語,卻沒有給它下一個精確的定義。什麼樣的行為算是一次“觀測”?如果說睜開眼睛看算是一次觀測,那麼閉上眼睛用手去摸呢?用棍子去捅呢?用儀器記錄呢?如果說人可以算是“觀測者”,那麼貓呢?一臺計算機呢?一個蓋革計數器又如何?
馮諾伊曼敏銳地指出,我們用於測量目標的那些儀器本身也是由不確定的粒子所組成的,它們自己也擁有自己的波函式。當我們用儀器去“觀測”的時候,這隻會把儀器本身也捲入到這個模糊疊加態中間去。怎麼說呢,假如我們想測量一個電子是透過了左邊還是右邊的狹縫,我們用一臺儀器去測量,並用指標搖擺的方向來報告這一結果。但是,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因為這臺儀器本身也有自己的波函式,如果我們不“觀測”這臺儀器本身,它的波函式便也陷入一種模糊的疊加態中!諾伊曼的數學模型顯示,當儀器測量電子後,電子的波函式坍縮了不假,但左/右的疊加只是被轉移到了儀器那裡而已。現在是我們的儀器處於指標指向左還是右的疊加狀態了!假如我們再用儀器b去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