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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柬為人怎樣她清楚得很，從他嘴裡套出一句真話比上九天攬月還難。

窗外傳來一陣說話聲，張取寒看過去，是攝製組裡負責後勤的一男一女，兩人各抱著一摞浴巾從窗前走過。

&ldo;酥棠在旁邊別墅拍攝。&rdo;韓冽說。

那她今天上午曠工了。剛好缺個離開這兒的理由。

張取寒推開桌子站起身，朝韓冽笑：&ldo;午餐很不錯，感謝款待，我該上班去了。&rdo;

韓冽穩穩坐著，也朝她笑：&ldo;等你下班回來。&rdo;

張取寒聳肩，轉身的時候翻了個白眼，快步朝後門走。

酥棠今天的拍攝地在另一棟別墅，只拍男模，陽臺的私人溫泉池。男模只穿一件平角泳褲，半個身子浸在溫泉中，半個身子晾在外頭，趴在鋪著雪花的池邊跟金主的產品互動。

產品是一個安全套，他需要作的是一個撕開的動作。兩旁工作人員撐著大床單在男模頭頂，兜著一層雪，抖落成下雪的樣子。

水裡溫暖，外頭冰冷，男模上身跟下身完全冰火兩重天。但這男模很敬業，也很專業，任勞任怨地給出許多角度姿態神態，只為完美地撕開一個安全套，胳膊凍紫了也不在溫泉裡浸一下。床單上的雪換了六次。酥棠一直不滿意，總說差點兒意思。

張取寒坐在旁邊瞧了半天，看都看累了。酥棠抱著相機趴池邊拍個不停，張取寒忍不住說：&ldo;讓他用牙齒咬著撕開。&rdo;

酥棠一拍腦門：&ldo;對啊！&rdo;

照片拍成，所有人解脫，酥棠興奮地奔去電腦前選片，男模精疲力盡地沉入溫泉內。張取寒被服裝師塞了一件黑色的大羽絨服，她轉頭，服裝師朝水中的男模努努嘴。

張取寒走到池邊，抱著羽絨服蹲下來，望向水中的男模，腦中迅速做出評判。

公道講，身材不錯，臉也好看。

不過跟韓冽比還是差了點兒。

肩膀顯得薄，肌肉塊略大線條也不夠美，腹肌線是歪的。至於臉，帥是帥，可總覺得油膩了些，缺乏韓冽那種渾然天成恰到好處的疏離感。

給七分，不能再多了。

&ldo;你還好吧？&rdo;她問。

躺在池子裡的男模送出一口氣，朝張取寒微笑，說：&ldo;謝謝。&rdo;

張取寒兩手托腮，問：&ldo;你想多泡會兒？還是現在出來？&rdo;他要想多泡會兒的話她就去找把椅子，坐著等他。

&ldo;還是出去吧。&rdo;男模說著從池水中站起，朝張取寒走來，站定，胸肌抖了抖，有種雄鳥故意在雌鳥面前展示羽毛的意思。

張取寒單手托腮視線朝上，睨著他的肩頭，有一塊顏色不太深的印子。

也不知是哪隻雌鳥給啄的。

她面不改色地把羽絨服遞給他：&ldo;喏。&rdo;

這是本次拍攝的最後一個景，整段拍攝圓滿收工，晚上是慶功宴，在酒店的多功能廳。後勤組借來了卡拉ok裝置，接上投影儀，一群人集體釋放，又喝又唱又跳鬧到深夜。

酥棠喝高了，問張取寒：&ldo;你怎麼想到叫他用牙齒撕的？寶貝兒你真是個天才！&rdo;

張取寒就著杯子呷了口啤酒，淡淡說：&ldo;看得多。&rdo;

酥棠賊笑，摟著張取寒的脖子兩人捱得賊近，用食指朝她指著，聲音低低的：&ldo;是韓冽，對不對？&rdo;

張取寒將臉別開，只是喝酒。

&ldo;我猜對了對不對？就是他吧？他在床上的時候一手摁著你一手拿安全套用牙齒咬著撕開…&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