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穰城鏖戰(第1/2 頁)
蒯越持劍立馬於後陣,扶著盔仰頭看了眼烈日,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細汗。
原來焦灼之感不是太陽曬的,而是那越來越近的隆隆馬蹄聲導致的。
心裡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對手可是橫掃關中殺人無數的西涼鐵騎,蒯越探了探頭,依然未見騎兵身影,愈發焦急。
明明感覺近在咫尺了。
……
襄陽,州牧府。
劉表與蒯良一邊茶話,一邊對弈,劉表棋藝本就稀鬆平常,對手又是蒯良,沒幾回合就大勢已去。
劉表岔開弈題,轉而說道:“子柔,算算時日,異度也該到穰縣了。”
蒯良落下決勝一子,淡淡道:“穰縣據南陽之心,無論張濟東進還是南下,皆是必經之地,異度據城而守,張濟難有作為。”
劉表看了眼死局,丟下棋子,“近年來,異度驅逐袁術殘餘,又誘殺楊定,兵鋒正盛,吾擔心他沉不住氣。”
“主公擔憂不無道理,良這便快馬傳書,提醒異度。”
劉表點點頭,“來,再弈一局。”
蒯良心頭無奈,又不好表現,開始收子。
又菜又愛玩,說的就是劉表。
蒯良一邊收拾,一邊說道,“近日流民人數愈加增多,不過各家也在設法排程船隻,如此積極,難得一見。”
“此事多虧諸葛子謙引發。”劉表呵呵一笑,“終究是重名的,什麼都要較個高下。”
劉表暗指荊襄各族,有時候為了爭名,也會割捨一些利給百姓,這事他肯定喜聞樂見。
這事還得感謝諸葛巡這小子,不過他這個始作俑者,竟然招夠了人手,事了而遁了,堪稱進退有度之楷模。
想到這,劉表不由遐想:若蒯越也有諸葛巡這心性,穰縣應該是高枕無憂吧。
……
西涼騎兵在眼前如烏雲般散開,漸漸分化成兩撥。
蒯越眉頭緊鎖,這算是首次對陣真正的西涼騎兵。
上一回對付楊定,用的是山道伏擊,楊定本就損兵折將,山道中騎兵根本無法施展,反而會相互踩踏,最終蒯越完勝。
但這裡是盆地腹地,地勢只是微微起伏,並不妨礙騎兵衝鋒。
蒯越看了眼前方盾陣,拽緊了馬韁,喝道:“弓弩手預備!”
弓弩兵紛紛啟手,張弓搭箭,斜向上舉著。
“噔噔噔!”
數道箭矢率先射入荊州軍陣之中。
藉助騎速,西涼輕騎的箭矢先發先至,前陣頓時有幾名兵士中箭倒地。
“放!”
蒯越歇斯底里地喊出,僅按捺片刻,就已經積蓄了無盡怒火,這些怒火伴隨激射而出的弓矢弩矢,盡數傾瀉到西涼軍的騎陣之中。
蒯氏弓弩,是蒯越的底氣!
襄陽城下,它們擋住了勢如破竹的孫堅軍。
峴山竹林,它們擊殺了百戰百勝的孫破虜。
西峽谷道,它們覆滅了橫行關中的楊定軍。
上千箭矢掠過,發出嗚嗚的聲音,張濟仰頭看著密集的黑點,即便無數次浴血廝殺,也覺得頭皮發麻。
箭雨沒入騎陣,數十騎被命中要害,當即人仰馬翻,栽倒在地,其後撞上絆倒者也不在少數,好在平原衝鋒,站位鬆散。
“殺!”張濟大喝,唯一的念頭就是儘快衝入敵陣,砍翻他們。
蒯良有條不紊地指揮齊射,一輪接一輪,數百西涼軍尚未出手,便已命喪半途。
然而西涼軍的頑強和瘋狂,遠遠超出蒯越預料,如此傷亡竟未讓他們攻勢受挫半分。
蒯越見西涼輕騎不停抄掠襲擊,重騎則直衝前陣,心嘆西涼鐵騎肆虐關中無敵手,果真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