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掌櫃老謀(第1/3 頁)
白衣素縞,黃紙飛揚,在滾滾升起的濃煙中,逝去的生命就此作是輕塵,隨風遠飄。
呂佩既非是折戟戰死,也就沒有了軍號挽別的資格,只能是在一眾士官的哀慟目送中,草草收場。五七三就這樣死了,作為一名軍人卻是以這樣一種離奇中帶著一些許滑稽的方式離開了人世,總是會讓人生起些形容不上來的荒誕可笑感覺。
戲劇性的故事最是能夠吸引人們的關注,這件事情自然也是極為迅速的開始在玉節鎮上傳播,轉瞬間就發酵成為一項極是有趣的談資,填充進全鎮之人茶餘飯後的消遣。
然而,這一話題的熱度實際上並沒有持續過有多久,坊間一則是被此事牽連而出的新傳聞,再一次強勢奪過人們關注,輿論的焦點轉移到了那位牡丹紅袍女官:呂佩身邊的左驛長竟然是一位女扮男裝的酒樓僕婦,太荒唐!真可笑!
(倒不是說花周國女人不可以為官,玉節鎮的府衙裡女官也是一點不少。只是符敏的官位本就得來不正,加上這驛所依著軍營而建,本就是屬依附於駐軍,打仗那可都是漢子們的事情,是以在這個系統中很少能有女官可以名正言順地爬到這般高度,事出反常自然必是有妖。)
梅花兒,這個符敏原本只是隨意而起的‘花名’,雖然只是在明月樓中被短暫使用過,如今卻是以最快的速度隨著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而被看客們所熟記。
越來越多人開始在話語間熱衷於用這一稱呼,來代指那位‘總是以鼻孔朝天示人’的符驛長,而其中最常吐槽抹黑者,往往都是那一夥曾與呂佩有過利益往來的熟識。
這一幫原本是把驛丞大人一直掛在嘴邊的人,似乎是在以這樣一種荒誕的輕視與鄙夷來表明:自己已經是與這位註定會要被清算的女人徹底劃清了界限。
鋪天蓋地的謠言,一下就讓整個鎮上的人都開始重新認識並關注起這位原本一直是躲在呂佩身後的女人。
隨著玉節驛丞醉死事件的進一步發酵,一夜之間符敏的過往開始被好事之人以各種途徑深挖,而其中離奇波折如是故事一般經歷,也是立刻就吸引住了閒暇客們的痴迷。
她的那些諸如是酒樓僕婦逆襲、被騙流落行乞、小叔強要休嫂等一系列頗有奇特的過往,很快就被滿城流傳。她的故事彷彿就是這世間最為有趣的謎團,死死地勾吊起了看客們樂此不疲的好奇心理。
各種各樣的流言甚囂塵上。
“你聽說沒,呂佩就是被他養的那個女人給弄死的。”已經過了死人風波的影響,如今依舊奢靡喧鬧的明月樓裡,時常會有一些酒客這般開啟話茬。
茲要是有人開口,便是會有人如是介面道:“你是說梅花兒吧,我聽說她原本只是這明月酒樓裡的一位僕婦。”
“要說起這梅花兒,那就不得不提,曾經在這樓中是為頭牌的花魁娘子:蘭芷姑娘。”話及半語,這位接茬的酒客便是舉壺半斟,故作神秘地揀起一顆脆豆丟入口中,老神在在,吊足一眾看客的胃口。
又一位老酒徒笑著舉杯自飲,神情滿是懷念:“蘭芷娘子我最是知道,那時可真就是豔動四方,香名遠揚。想當初,我也是曾在這酒樓之中,遠遠瞧見過那位娘子的絕美舞蹈,卻可惜聽說是在最後被一位負心漢所拋棄,為情所困,一時想不開竟是發了顛狂,從此再無下落。”
這老漢的介面無疑是一方加量的催化劑,瞬間就勾引無數雙豎起半側著專注傾聽的耳朵。
而那正嚼咀脆豆的漢子,顯然是就等著此刻,方見時機成熟便已經急不可耐地悠悠開口:“我曾聽一位樓裡幫傭小聲嘀咕,說是這蘭芷花魁兒頗有一身魅惑眾生的詭秘術法。而這位害死呂驛丞的梅花兒,正是在當年打掃是,自那荒廢的花魁閨房中翻到了一本藏起的邪魅典籍,學會了一些許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