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場夢(第1/2 頁)
悲憫的聲音伴隨著木魚噠噠的聲音傳遍茶室,獨孤翊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沉重之意。
姜淮抱著頭頹然坐在地上,精氣神好似一下被抽走,束起的墨髮之中好似有幾縷銀絲,在日光的照耀下格外耀眼。
“子瑜,四公主有意納我為駙馬。”
獨孤翊按在棋盤上的手動了動,有些錯愕的抬頭看向門口的男子,“你要入張家的門,為何要禍害我獨孤家的女兒。”
低垂的眉眼緩緩抬起,耀眼的桃花眸猩紅一片,眼尾泛著淚光與濃烈的恨意,姜淮望著他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因為她是主謀。”
“我的么娘本來不用死的,都是因為她……”
伴隨著他的話落,清茶落在棋盤之上,獨孤翊顫抖著手指去看他,企圖在他的眼中找到一絲他騙人的證據。
“可這些只是你的夢。”
他還記得,小幼幼及笄禮結束的第一個午夜,姜淮闖了他王府,開口便是,“我知你心儀溫家三小姐。”
其餘還說了什麼,他都不記得了,他只記得他說,她會在生產之日被人害死,而他與他都不在京中。
他信了姜淮的話,哪怕姜淮說的這些都可能是假的,是他不想迎娶小幼幼的藉口。
哪怕那個時候,他還未曾確認自己的心思,但心底那股子莫名的心悸,讓他不敢賭。
所以有關她那些不切實際的預言,他都信了。
可如今,姜淮說害小幼幼的是嫣舒。
是阿兄的孩子。
還沒有任何證據可言,只有那聽起來就靠不住的,所謂的預言……
他又當如何決斷…
耳邊是姜淮篤定到發毒誓的話語,腦海中迴盪著住持神秘莫測的言論,以及兄長如父一般的養育與偏疼,獨孤翊第一次知道艱難二字如何寫。
哪怕是在戰場廝殺的那幾年,他都沒有覺得,
一個決定,如此難做。
“若嫣舒沒有害幼幼的心思,你所編造的預言都是你背棄她的籌謀,本王會親手砍了你。”
獨孤翊起身大步出了茶室,住持嘆了一聲,看向站在陰影處姜淮,輕聲詢道,“值得嗎?”
“大師,她的婚事可改了?”
“命定的姻緣,豈是隨隨便便就能改的。”
姜淮起身開啟茶室的大門,視線定在茶室那扇沒有開啟的窗前,“會改的。”
茶室的門被重新關上,那扇沒有開啟的窗戶前,站著身穿粗布麻衣,頭戴斗笠的女子。
她自茶室的角落處走出,微風將她的帷帽吹開,露出一張未施粉黛的小臉,眼角那顆紅痣在日光的照射下,分外妖媚。
“溫三姑娘,不進來坐坐嗎?”
緊閉的窗子從裡面開啟,住持那張圓圓的笑臉探了出來,“溫三姑娘站了許久,進來坐坐吧。”
“我進去,你就會將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嗎?”帶著紅寶石尾戒的手輕輕掀開帷帽的一角,冰冷的視線毫不偽裝的落在住持的身上。
主持仍舊笑著一臉和煦,“不會。”
“那我……”帷帽落下,紅寶石尾戒探出一枚針尖,毫不猶豫的抵在住持的喉間,“殺了你呢。”
“你不會。”住持垂頭掃了眼那枚尾戒,篤定地透過帷帽看向她的眼睛,“紙老虎,殺不了人的。”
“紙老虎。”溫幼宜掀開帷帽,露出那雙清澈見底的黑眸,“元稹住持,我只是沒親手殺過人。”
“溫姑娘雖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但卻從不濫殺無辜。”元稹住持退了一步,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尖刺,淡笑。
“溫姑娘,你比你姐姐仁善了些,指刃都沒有沾毒。”
“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