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感謝(第1/2 頁)
反正知道守門童子不會給自己通傳,長青莽著頭就往裡走。 還未走兩步,就被兩個十二三歲的道僕攔下。 眉目清秀的小道僕還算恭敬,但也沒有稽首執儀: “敢問長青師兄,所到何事?” 長青暗思自己這次來又不打算順手牽羊,於是理直且氣壯答道:“我要見你們師叔寒夜曉。” 道僕不加思索:“寒師叔正在閉關,不見任何人。” 長青早料到這個託辭,大搖大擺繼續往裡走不說,還大言不慚: “沒事,我等師叔閉關出來,你且去泡盞茶來。” 另一個道僕生得虎頭虎腦,頗沒眼色地一把拽住了長青說:“師叔閉關多日,不知何日出關,你休要亂闖!” 木靈宗的大師兄氣得怒火燎上天靈蓋,“哪裡來的看門狗,汪汪汪地叫個不停!” 守門童子彼此對視,自入了無垢山,被如此口無遮攔地辱罵還是首次。 那虎頭傻腦的童子登時就回嘴: “既無拜帖,又沒師叔交代,還口出狂言,我看此人該攆出去!” 聽罷,長青心頭竄起火苗,正待與之論道一般該如何尊讓友宗的掌門大師兄,講解一番悌與長的倫理綱常時,寒夜曉貼身伺候的忍冬便來了。 “不可喧譁,請長青師兄跟我來。” 長青意猶未盡,罵罵咧咧: “忍冬,你就該好好管教這些後生,不要壞了禮儀。” 忍冬其人,天寒地凍能忍,最怕長青激聒爭吵,每每都是師叔出手擦腚,才能收場。 哎!還是先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吧。究竟是誰先沒禮儀,不可說,不可說。 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後,忍冬向兩個委屈巴巴的守門童子道: “別讓客人見笑,快去泡茶。” 兩個童子不情不願地去了,要是道心不穩的,往茶湯裡添點料的下作私心都有了。 還好,寒夜曉平素教導有方,並未像縱容某人一樣縱容門內弟子。 忍冬請長青到寒夜曉的書房中侯著,童子看茶後就掩上門退下了。 師叔的書帷亦是第一回白晝到訪。 上次偷寶刀不成,還好師叔給遮掩過去。 信手拿起書案上的一卷經,攤開來看,正是自己此前譯的那捲不知名心法。 看來師叔時常放在手邊研讀來著,對心法提不起興趣的少年放下心經,又在書架上抽出幾本線裝冊子。 居然都是九州凡界的聖賢書,可惜不是話本。 想他們都說師叔是凡胎修出金丹來著,自己從婆陀樹中醒來時,寒夜曉早就已在山門內修行了。 也不知他今年壽歲幾何? 若不是石林中的偶遇,自己葬身虎腹不假。 正浮思嫋嫋,書門傳來輕響,寒夜曉水衫廣袖,氣宇冷肅地進來了。 見長青攥著一本聖賢書沉思,不禁莞爾: “怎麼?打算洗心革面,要做聖人了?” 長青抬起湛亮的眸子,滿臉不屑: “我不為禍三界便罷了,做聖人可不敢當。” 將書冊放回架子,長青嗔怪:“師叔盡看這些無聊的經卷書冊,下次不若帶幾冊九州的話本子回來。” 寒夜曉不置可否,瞥見茶盞冷了長青也未用,便知他不在時,定是發生了什麼齟齬。 “怎麼,茶不對口?還是門人怠慢你了?” 長青撅唇,眼裡閃過一絲促狹: “我怕被下毒!” 寒夜曉心知定是童子怠慢了她,嘴上雖不揭穿,反倒打趣:“這又不是后土宗。” 說完,徑自端坐案前,神色疏淡矜貴: “臉傷好全了?” 師叔這是明知故問。長青又沒裹著粽子頭來,自然是好全了。 不僅好了,肌膚還更見水靈滑膩,果然是聖藥來著。 “好得不能再好了,多謝師叔給臉之恩。” 言罷,少年嬉皮笑臉地湊近前:“師叔,快看我這臉是不是比以前還玉樹臨風,還風流倜儻來著?” 這,是能形容她的嗎? 想起浮屠鏡暉下的女子,寒夜曉低首含笑道:“你可知梵天有什麼厲害的變身法門,就是法眼也看不破的那種?” 寒夜曉不是未開法眼,但凡在他修為之下的妖物都能看破真身本容。 但長青,他看不透。 岑寂冰冷的眸子凝視著眼前的少年,梵天的秘法端的太多。 究竟是怎樣的天神仙界,藏書閣的寥寥數筆記載不過只能窺見萬一。 長青被師叔這般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