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破譯心法(第1/2 頁)
長青亂糟糟的書案上,兩支毛峰開叉的竹筆,半臺缺角的石硯,桌面墨跡斑駁,一片狼藉。 少年俯下身,撅唇一吹,嗆了一鼻子灰,忍不住咳嗽起來。 “咳咳……咳…,長明這小子不事灑掃……”當然不事灑掃的可不止長明。 寒夜曉環顧長青的這間破書屋,一壁書櫃上,書卷凌亂,多半書都散了線,竹片七懸八吊的,紙書則多書頁殘破,窗牖多有破漏,寒風不住地灌進書屋。 不想三清界的無垢山也算仙門修士的福地,竟有如此破陋屋宇,比之九州凡界的貧苦人間還更清冷蕭索,至少貧窮凡人還有熱氣蒸騰的薄粥鹹菜。 長青用袖子胡亂摸一把書案,再將零碎物事大手一掃,清理出半案清淨地,才攤開寒夜曉的那捲心經。 “咱們要不要換個地方?”寒夜曉舉著毫毛叉得難以合攏的竹筆,頗為誠懇地建議著。也不是看不起這陋屋,只是這筆更適合送去庖廚燒火,自己偏巧又未帶筆墨在身上。 “不必了,這筆我用著很順手。”長青一把奪過竹筆,就著半杯熱茶胡亂泡了一會,再拿出時也算勉強能寫。 寒夜曉瞅瞅那茶杯,竟同適才飲酒的杯子是一套來著。難道平素她就是這麼用杯子的? 再看書屋內部的蛛網和塵垢,對剛才飲酒杯盞的潔淨度非常擔憂。 “你也沒個正經師傅,要不要去寒水宗修煉?”至少在寒水宗衣食無憂,屋子也有道僕收拾。 “我在這挺好呀,幹嘛去寒水宗?”長青並不覺得住在陋屋之中有何不妥,反倒是寒水宗戒律嚴謹,去了豈不自投羅網入繭自縛? 長青匆匆看完心經,果然是梵天文符所記,但看筆記又有些生澀,不像她知道的那幾個淹通文墨的神使。 她雖然神脈斷絕,卻也發奮圖強以笨鳥先翔作為志業。當然,現實狠狠地抽了她一耳刮子,笨鳥先翔的前提是羽翅健全,而她相當於剪翅的殘鳥罷了。 心經神功看了不少,能練就的一個皆無。倒是眼前這捲心經非常奇怪,梵文謄寫無誤卻並非聖煬天族的功法,行文也異常艱澀古奧。說實話,長青對一些地方也把握不大。 寒夜曉看她一會子蹙眉,一會子咬筆的模樣,輕聲探問:“怎樣?能看懂嗎?” 這哪能看不懂,大神姬雖然神脈斷損,智識又不殘,也是被狠狠逼迫著上過神學館的,理論章法那是信手拈來。 長青搦筆疾書,半個時辰過去仍然時而停筆,時而苦思。寒夜曉表面上閒飲茶,時不時踱步書屋,卻依舊難掩心頭的緊張。 他既怕長青譯不出來,也怕他譯了出來。選擇煉什麼心法如同選擇走什麼路一般,前途多少有些未卜。 何況這本是南轅北轍的兩套心法。為掩飾心中焦慮,寒夜曉信手翻看著長青書架上的那些殘書破卷,好多都是人間情天恨長的話本子,佳人才子生生世世。 這些話本在凡間都只能坊中抄傳,大家閨秀尤為不屑此種話本,皆以熟讀通讀《列女傳》為教誨,看來長青倒稀罕這些夜奔私許的戲碼,好幾本的字型看來還是她親筆謄錄的…… “好了!” 一聲清明的嗓子打斷了寒夜曉思緒。長青專注冥思中無意沾染墨痕的小臉有些好笑。真不知她到底用了什麼變化之法,竟毫無破綻,混似個頑劣少年。 “這麼快?”看來梵天文符實難不住她。寒夜曉對破譯的心經絲毫沒有懷疑,他內心早已篤定長青真實身份。 “還行吧,不過師叔你從哪弄來的這個心法,看起來有些厲害呢!” “你怎麼就知道厲害了?”寒夜曉含笑戲問,接過譯好的心經,從頭細讀起來。原來梵天舊文他也是識得一些的,似這般能完整繹出來怕是三清界也無幾人。 “我不懂得這些心法,反正看不懂的便是深古玄奧的……師叔又是在哪裡尋來的?” 長青面上有些不自然地遮掩,擔心師叔質疑他如何能解梵天舊文,正思想著扯開話題,卻又驚訝於心經中所寫的修煉法門。 心法雖古,卻以月夜為修煉之境,對修煉的地方也頗為嚴苛,要什麼夜中永夜境,這樣的境地就是混過梵天界的大神姬也聞所未聞,若果真煉成無異於登頂成神,能掌控永恆。 “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