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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躍民一瞪眼∶〃哪兒這麼多廢話?趕快給孩子檢查。〃
醫生一聽口音就知道碰見插隊知青了,他知道這些人不好惹,馬上閉了嘴開始做檢查。他剛 把聽診器放在憨娃的胸口上,突然象被火燙了一樣縮回手,他抬頭問道∶〃這孩子已經死了 ,你們怎麼才送來?〃
鍾躍民頓時如遭雷擊,他沒有心理準備,怎麼也不能相信,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突然消失 了,兩個小時之前,憨娃還告訴他老鼠洞的秘密,這孩子生怕別人知道捷足先登,他只把秘 密告訴他最信任的人,可就一轉眼,這孩子就永遠地走了,生命竟是如此脆弱,和死亡只是 咫尺之遙。
杜老漢神色木然地蹲在地上,臉上竟沒有一滴眼淚,也許他對生活中的苦難已經習慣了。
可鍾躍民卻受不了了,他無法想象,生活竟然還有如此殘酷的一面,他一把抱起憨娃的屍體 禁不住嚎啕起來……
憨娃死於急性闌尾炎,如果治療及時,他本不該死。鍾躍民忘不了這個孩子,也忘不了那被 燒得黑乎乎的老鼠肉。
周曉白很長時間沒有收到鍾躍民的信了,她心裡不時地感到一種煩躁,什麼都幹不下去。前 幾天她看護一個重病號,吊瓶裡的藥液已經滴光了,病人出現了回血,她盯著吊瓶卻視而不 見,要不是別人發現了情況,那天非出事故不可。她很想找人傾訴一下,不然自己會發瘋的 。在這個醫院裡,能和她交流內心秘密的只有羅芸一個,她打算去藥劑室找羅芸聊聊天。可 當她看到羅芸時,馬上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羅芸這些日子突然變得容光煥發,似乎沉浸 在幸福之中。
羅芸伏在桌上寫著什麼。見周曉白推門進來,她慌亂地把信紙藏到抽屜裡。
周曉白伸出手:〃幹嗎鬼鬼祟祟的,你心裡有鬼,老老實實給我拿出來,我要檢查檢查。〃
羅芸不好意思地說:〃別看,我寫思想彙報呢。〃
〃撒謊,寫思想彙報你藏什麼,我發現你最近一到星期天就請假,行蹤詭密,你給我坦白交 待,黨的政策你是知道的。〃
羅芸向門外看看說:〃噓,小聲點兒,你想要我命呀,讓教導員知道了還了得,我坦白,我 寫情書呢,行了吧。〃
〃這就得了,你不用說,我知道是誰了。〃
羅芸笑了:〃我知道瞞不過你,你這個人鬼精鬼精的。〃
周曉白說:〃上次有人把袁軍誆來我就明白了,真沒看出來,你還真是詭計多端,誰教你的 ?〃
羅芸馬上倒打一耙:〃你呀,要不是你先和鍾躍民這些壞小子混到一起,我怎麼會被拉下水 ,都是和你學的。〃
〃你接著往下交待,你們都到什麼程度了?〃
〃一般接觸唄。〃
〃我不信,我問你,接吻了沒有?誰先主動的?〃
羅芸的臉紅了:〃曉白,你胡說什麼那。〃
周曉白不依不饒地追問:〃喲,還知道害臊呢,做都做了,還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我做什麼了?你少詐我,你和鍾躍民接過吻嗎?〃
周曉白大大方方地說:〃想知道嗎?我告訴你,我認識他不到一個月就接吻了,為我愛的人 ,我什麼都願意做,我才不象某些人似的,做都做了,還不敢承認,哼,假正經。〃
羅芸跳起來向周曉白衝去:〃你給我閉嘴,不知害臊的傢伙……〃
袁軍對自已的魅力從不抱任何幻想,他長這麼大還沒和哪個女孩子交過朋友,雖然也在街頭 追逐女孩子,但多半兒是出於起鬨,也從來沒成功過,上次甚至被抓進了派出所,現在想起 來都覺得冤得慌。鍾躍民曾經刻薄地評論過袁軍∶如果哪天事情倒過來了,那肯定有熱鬧看 ,譬如袁軍在大街上碰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