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新科進士培訓班(第1/2 頁)
很快,姜雲逸奏書被皇帝連駁四次,直到第五次才勉強准奏的訊息傳揚開來。
君相不和的傳言似是真的實錘了,明面上雖無太大反應,似一切仍如同尋常,但水面下的暗流卻是已經開始湧動。
姜雲逸專橫跋扈、威福自用,仰賴的無非就是聖眷,如今聖眷開始動搖,他還能像先前那般橫麼?
如今竟妄自尊大,身為長史卻敢動用相府最敏感的權柄封駁皇帝詔書,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議政殿的公侯們不管揣著何等心思,但並未對此作出什麼反應,若是連這點政治定力都沒有,也就枉為議政大臣了。連疑神疑鬼的張朝天都沒跑到兒子那裡自取其辱。
洛都的暗流醞釀了兩日,並未掀起什麼波瀾。似乎這場忽然而起的波瀾就這樣自行消弭了,也或許要許久以後才能忽然自水面下爆發出來。
與水下暗流相比,這兩日明面上最大的事便屬相府擴編了,整整五十多個官位、三百多吏員、四百多吏員候補,眼饞之人自是不少。
雖然明相聖眷似有動搖之跡象,一些人決定再觀望觀望,但不少低層官員仍是動了心思。
相府擴編絕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是對於中下層官員、吏員乃至吏員候補(幫閒)來說,可是關乎前程的頭等大事。
只要能進得去,進去以後能做得好,日後放出去升個一兩級再正常不過。
按說這種吃裡扒外的事情可是很犯忌諱的,但巧就巧在有終南捷徑可走。
潛龍衛的人跑去找荊無病,司農寺的人可以去找衛無缺,廷尉寺的人可以去找張自在,連一些商人、賬房都開始巴結錢長安和龐先知了。
黃玉這幾天嘴上都起泡了,潛龍衛幾十號官吏偷偷跑去找他那個大侄子,雖然明相已經卡死了官吏界線,但有胡凡珠玉在前,只要事情辦得好,那不就是明相一句話的事麼?
大家好像都知道,只要相府肯接盤,黃統領便不會找麻煩的。胡凡還算收斂,只接了幾個文書吏員;但荊無病卻是一口氣就挖走了潛龍衛四個骨幹中的骨幹。
趙東林他們幾個在相府地位不太高,尚未進入核心圈子,竟也有不少人跑去燒香。
大家都知道,破格這種事,只有明相才敢辦、辦得成。
不光府寺官吏,便是新科進士們也很激動,明相卡死了,相府擴編,要從新科進士中拔擢一半,那可是三十個相府屬官啊。
相府擴編鬧騰了兩日,仍方興未艾。
轉眼便到了八月初八。
一大早,陳明煜與江東新科進士集中乘坐會館安排的馬車,趕往洛東科舉考場。那位陰險狡詐、威福自專的明相叫他們來集中學習,誰敢不從?
下了馬車,看著那道熟悉又陌生巍然聳立的龍門,恍如隔世。
雖然丙申科科舉已經塵埃落定,但考場附近士子仍舊絡繹不絕,每天仍有大幾千士子來培訓。
墨家先生陳夏先在這裡已經小有名氣,思維敏捷、吐字清晰、措辭準確,時常能讓一些腦子笨計程車子茅塞頓開。
雖然丙申科科舉已經結束了,但陳夏先並沒有走的意思,講了一個多月的術算,掙了三萬多錢。而他越講越有感覺,甚至迷上了這三尺講臺、黑板粉筆、課桌板凳,以及那一雙雙充斥著求知慾的眼睛。
這營生,簡直物質精神雙豐收,每天站在講臺上,就彷彿找到了人生的意義。
這便是道麼?
墨家門徒大多都不富裕,也就趙夫子是趙國公族叔,得了家族孝敬,這才稍稍好過些。是以,相府沒趕人,先生們大多都留下了,繼續搞培訓。
不管哪家哪派,教書育人都是極體面的營生。
不僅墨家教術算的先生們如此,連顏夫子、張夫子、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