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夜遊(四)(第1/4 頁)
季舒左顧右盼來來回回的在附近尋了數遍仍是沒發現沈浥塵的身影頓時慌了神,心中的急怒此刻盡數變成了驚慌。
依著沈浥塵的性子應當會在此處等她回來的可偏偏沒有。
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
不敢再想下去,季舒轉身便扎入了洶湧的人潮中,扒開一個一個的行人去看他們的臉。
“哎,你這人是怎麼回事?”被粗魯推開的遊人不滿地抱怨道。
季舒恍若沒聽見一般,神色匆匆地往前行去,口中大聲呼喊著沈浥塵的名字。
可是除了路人投來的怪異目光外,沒有應答聲她也尋不見那熟悉的身影。
季舒暗恨不已,方才不該那般魯莽追過去的明知沈浥塵不熟悉此處的街道若是遇上了手腳不乾淨的人可如何是好?
再一想到現下不知藏身於何處的拓跋弘還有那身份不明的紅衣女子以及當時擂臺周邊那些身份不明計程車卒她便更是懊惱萬分。
如今只能祈求沈浥塵別碰上他們才好,所幸小白跟在她身邊多少也能護她幾分。
就在季舒心急火燎地穿行在大街小巷時她不知道自己擦身而過的一家酒樓內,正藏著她亦欲除之而後快的敵人。
紅衣女子在一個虯鬚壯漢的帶領下怒氣匆匆地上了二樓隨後一腳便踹開了雅間的房門。
屋內擺著一桌上好的佳餚紅木方桌邊立著一身形高大筋骨壯實的男子男子額頭飽滿,眉骨微微凸起,虎眉之下是一雙有如鷹隼的銳目,只是不同於身邊的數個壯漢,他的下頷極為光潔,不見一絲鬚髮,因而面容看著便愈加稜角分明。
可如此粗獷的男子,此刻卻在用錦緞擦拭著一張形如彎月的古銅色長弓,那動作極是輕柔,像是在呵護著摯愛的珍寶,滿是憐惜。
女子怒火難消,上前質問道:“拓跋弘,你方才是什麼意思?!”
拓跋弘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長弓遞給了隨侍在側的一名壯漢,這才看向了女子,“你不是想在平都折騰些風浪嗎?時烈,我剛才可是在幫你。”
“幫我?”時烈冷笑了一聲,“我是想鬧出些動靜,可還沒想引火自焚!”
拓跋弘略有些譏嘲的說道:“我若不出手,你方才能脫身?”
“哼!你怕是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然暴露了。”時烈像是看好戲一般,不懷好意地笑道,“與我交手的那人認出了你的箭,看樣子還與你交惡不淺,她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認出了我的箭?!”拓跋弘眼神猛地一厲,全身的肌肉瞬間緊繃,過了許久才放鬆下來,意味深長地說道,“看來你的運氣不錯,竟提前遇上了我們最大的阻礙。”
時烈神色一緊,“那人是誰?”
拓跋弘面色凝重的吐出了兩個字:“季舒。”
“就是那個最近平都傳得沸沸揚揚的紈絝世子?”時烈懷疑的問道,“不是說她容貌更甚女子,行止放蕩好淫嗎?看著並不像。”
“她現下的處境可不利,方才定是掩藏了真容,多年不見,她倒是狡詐了許多。”拓跋弘冷嗤了一聲,隨後幸災樂禍地說道,“看來這十年間,大安的皇帝讓她很不好過。”
“君臣相爭,天災不斷,大安近些年似乎亂得很。”時烈亦是有些愉悅。
“亂才好呢。”拓跋弘揮了揮手,屋內的侍從便恭敬地退了出去,將門關上後嚴陣待發的守在了外邊。
拓跋弘率先坐了下來,舉箸吃著桌上的菜餚,嘖嘖讚歎道:“這一味樓果然不負盛名,還是他們安人會享受。”
見屋內只剩了他們二人,時烈也在方桌邊落座,只是比起拓跋弘的悠閒姿態,她卻有些擔憂,“方才鬧得那麼大,定是驚動了官軍,此處……”
“放心。”拓跋弘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