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夜遊(一)(第1/4 頁)
除夕一過西北旱情告急的訊息很快便從朝堂擴散到了坊間一時之間,新年的喜慶餘韻被衝去了大半平都作為大安的政治文化中心哪怕是布衣百姓也十分關注國家大事,因而整個平都便像是攏了層揮之不散的愁雲。
因著這事,茶樓酒肆中談論最多的不再是達官貴人那些風花雪月的軼事,而是民生疾苦大安國運。
西北三州接連三年大旱,欽差派了一撥又一撥,卻無一人能解此天災,不得已朝廷釋出皇榜,重賞徵召救黎民百姓於水火的治旱良策。
隨著時日推移另一件事又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一大談資春闈在即各州士子先先後後齊赴平都平都一時群英薈萃各種治國經綸藉由詩書不脛而走,與之相應的每日都有士子聲名鵲起。
如此熱鬧而激烈的氣氛充斥在每一處大街小巷,因西北災情聚攏的愁雲似乎也因此散了許多人們總是願意心存希冀此刻天下英才齊聚平都定有人能獻上良策。
同樣作為考生的季舒,自然也將目光落在了春闈上,在此期間的每一件軼事,她都有了解的興趣。
“說說看,最近又發生了什麼新鮮事?”說話之人自然是季舒,此刻她正拿著把摺扇抵著下頷,翹著條腿坐在送風亭內,一派悠閒的模樣。
沈浥塵也坐在對面,不過並沒有什麼好臉色就是了。
晉陽剛從外邊打探了訊息回來,見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小心地垂著頭說道:“近幾日不斷有士子群斗的事件發生,九城兵馬司因此增派了不少人手巡衛,刑部更是忙得焦頭爛額。”
“嘖,誰說讀書人就只會讀書的?”季舒搖頭感嘆道,“還好這些時日我沒出去湊熱鬧,不然指不定被人套個麻袋拖進暗巷群毆。”
“不是指不定,是一定。”沈浥塵說著睨了她一眼,憑著這人找打的行事作風,不知有多少人恨得牙癢癢,正摩拳擦掌呢。
季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嗎?”
“那你就不能學著正經些?”沈浥塵瞅著她那歪七扭八像是沒骨頭一樣的坐姿便有些無語,日後好歹也是要出入朝堂的人,何況哪有女子會如她這般一點也不顧儀態的?
“我這叫真性情,才懶得假裝正經呢。”季舒不以為意地說道,“再說了,這悶葫蘆有你一個就夠了,若我也成了悶葫蘆,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沈浥塵被噎得無話可說,只好扯開了話題,正色道:“春闈之前你最好還是不要外出了。”
“我明白。”季舒點了點頭,雖然心中不喜這等龜縮的行為,但她也知道,如今平都除卻西北的災情和春闈之事,就數她季舒最惹人注目了,不,準確的說是招仇恨。
就這短短几日的光景,季舒都不知看了多少譏諷她的詩文了。
“說起來,各州士子因地域差異互有摩擦倒也實屬尋常,不過如今最大的矛盾還是集中在寒門與氏族之間。”沈浥塵說著不由帶了些隱憂,“長此以往,任由事態發展下去,終有一日會釀出禍端。”
“那有什麼辦法。”季舒嘆道,“凌絕一日不廢蔭庇法,要想兩邊修好,無異於痴人說夢。”
“世子,屬下打聽到最近寒門出了兩位不得了的人物,此二人隱隱為寒門之首。”見她們說起寒門氏族之爭,晉陽便又說了句。
“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不早說?”季舒坐直了身子,略有些急切地說道,“趕緊的,一一說來!”
“一為青州杜玉衡,一為堰州謝知非。”說道後面那人名字時,晉陽的表情明顯有些不一樣。
聞言季舒和沈浥塵對視了一眼,這二人的名字對她們來說都不算陌生。
“這杜玉衡不就是咱們去一味樓時遇到的人嗎?”季舒細細回想了下那日的經歷,不由有些感嘆,“當時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