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局中迷局(十)(第1/3 頁)
無痕聞言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只是最後終是沉默著退了出去。
屋內只剩了兩人時季舒的表情鬆動了些許眉宇間凝著些無奈的悵意“這些年來,我與她知己相交,或許我們都猜到對方心中藏有隱秘卻是誰也不曾追問過。”
“原以為傷人之事不必多言,如今想來,我是不是錯了?”季舒閉了閉眼,輕嘆道“也許最早察覺到不對之時,便不該再……”
也好過如今兩人都進退不得難以自處。
“季舒這世上或許人人皆有難言之隱,既是難言,何須多問?”沈浥塵見她面露悔色心中一痛,本不欲置喙她二人之事此刻還是忍不住勸道“你該比誰都清楚無論絮如身上藏著什麼那夜救你終是出自本心。”
“她既做了選擇定不願見你如今這般你若是悔了,又置她於何地?”
季舒扯動著嘴角苦笑道:“我明白,只是……”
沈浥塵嘆了口氣,將她攬入懷中,輕聲安慰道:“會有機會再見的,只要人還在,事情終會解決的。”
季舒如何不清楚,只要那幕後之人謀算未成,楊絮如即便那夜放了她,也不至傷了性命。
只是她終究難過無奈,他日再見,她們又該是何種身份與立場?
靠著沈浥塵的頸項,季舒將嘆息埋入了心底深處。
或許是這些日子接二連三地發生大事,百姓對朝廷後來頒佈的幾道詔令並無多大反響,先時鬧得沸沸揚揚的平都竟逐漸平靜下來,只是這份平靜究竟能維持多久卻是不得而知了。
怡然居內依舊是一派風平浪靜的樣子,哪怕季舒此刻已然得知了不少訊息。
“拓跋弘十日後便要歸國,晉王為表兩國締盟之誼,將在其回國前夜於王府設宴,凌絕準了此事,並讓百官作陪。”季舒斜靠在亭柱上,指尖捻著封燙金錦書,雙目微闔,“看來他們是坐不住了,這樣也好,我也沒那耐心再讓他們躲藏不出。”
沈浥塵手中亦是拿著張帛書,這是從鳳藻宮送來的,上頭還蓋著鳳印,時烈與大安聯姻之事早便被凌絕扔給了曲玲瓏處理,此事似乎已有進展,曲玲瓏將於皇城北部的星雲湖召見時烈商議其婚事,時烈沒有推拒,不過提了個要求。
要求便是沈浥塵必得前往相伴,好巧不巧的,竟與晉王府的宴會定在了同樣的時辰。
季舒看過那帛書後不禁眉頭一皺,“看來有人做局將你我二人分開,星雲湖屆時怕是危機四伏,不然你在府中稱病,還是莫要去的好。”
“他們既已做好了局,如何能坐視我安居府內?”沈浥塵搖了搖頭,眸眼清冷,“何況皇后鳳令已下,若是執意不遵,皇后與凌絕絕不會放任不管,如此橫生枝節,豈不稱了那人歹意?”
何況她躲得了初一,難道還能一直待在府內不成?
箇中道理季舒也並非不明白,只是關心則亂,難免有所偏向,片刻後嘆了口氣,讓步道:“也罷,屆時我讓子洲寸步不離地跟著你,若是發現情況不對直接搭著小墨回來,萬不可在那多做糾纏。”
沈浥塵心知現下局勢錯綜複雜,細思須臾後應了下來,“你放心,雖不知時烈有何手段,總歸皇后也在那,必要之時未必不能與她合作,總能想法子全身而退的。”
季舒聞言點了點頭,正欲再叮囑幾句卻見不遠處晉陽行了過來,沈浥塵亦是眼神一凝看了過去。
“何事?”
晉陽止步於送風亭外,恭敬答道:“刑部員外郎謝大人前來府上拜訪,現下正在前廳等候。”
季舒目光一閃,與沈浥塵對視一眼後招了招手道:“把他帶來吧。”
謝知非來到怡然居時已是一刻鐘後的事情了,他的目光在院內兩棵數人合抱的合歡上頓了一頓,而後被晉陽引入了送風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