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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裡到底帶了些弱弱的哭腔,強忍著沒有掉金豆豆,她當時再如何膽大到底都還是嬌養於深閨的貴女,如今知道自己破了相,沒有當著男人的面哭出來已是強自忍耐。
霍裘身體一僵,起身坐在了床沿上,將她嬌嫩的小手攥在手心裡,力道大得恨不得能將她融入骨血裡。
&ldo;下回再敢這般擅作主張,孤定饒不了你。&rdo;他攬過傻傻失神的小女人,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良久才出言警告。
唐灼灼面頰上火辣辣地疼,也不知將他的話聽進去幾分,只是扯了扯他寬大的袖袍道:&ldo;殿下,可否拿面銅鏡過來,妾想瞧瞧妾的臉成什麼樣兒了。&rdo;
霍裘將她蒼白的小臉扳正,一點一點瞧得仔細,聲音如古箏聲聲低啞醇厚,直入人心。
&ldo;嬌嬌貌美,姿容絕色,黛眉遠山,水眸含情。&rdo;他說著,倏爾笑了起來,撫著她完好的右邊臉頰,眼神細細描摹她面部輪廓,挑眉道:&ldo;特別是嬌嬌一雙杏眸,藏著皎皎月光,孤甚歡喜。&rdo;
特別是夜裡被他欺負時,那眼裡的媚色幾乎能要了他的命!
男人甚少誇她,本就是個得點陽光就無限燦爛的主兒,若是再誇,還不得美死她自個兒?
唐灼灼聳了聳鼻頭,將小腦袋埋在他胸膛裡,聲音委委屈屈如流水一般淌進霍裘的耳裡,她道:&ldo;妾定是破了相了,這會子殿下百般誇讚,日後不定怎麼嫌棄妾呢。&rdo;
她撥出的熱氣大片大片鋪在他的胸膛上,霍裘閉了閉眼,感覺到她又將眼淚胡亂蹭到自己袖口上,一向愛乾淨受不得一點髒亂的太子殿下卻沒有半分嫌棄,只覺得再冷硬的心都要被這小嬌氣包蹭化了。
若是旁人遇到這樣的事兒,還指不定如何斯歇底裡,可斷然不會像她這樣一股腦兒揪著他胡攪蠻纏,讓他心底脹得不行。
自古以來,女子的容貌便是立足的根本,唐灼灼深知這個道理,沒了容貌,就更不能胡亂一通嚎惹人厭棄。
&ldo;不會。&rdo;
太子殿下一慣不會哄人,今日這兩句誇讚的話一說,已是詞窮,他拍了拍女人的背,艱難開口:&ldo;咱們回京都上最好的藥,定會恢復的。&rdo;
就算不能恢復,只要她是唐灼灼,他就永遠珍愛憐惜,百般呵護。
可這樣煽情的話,他到底說不出口,只是身子繃得越來越緊。
唐灼灼哭過一場,自覺丟人,抹了抹眼角的濕潤,才點了點霍裘的胸口,道:&ldo;殿下才喝下草藥,身子正虛著,怎麼不好好歇著,反倒來守著妾來瞧笑話?&rdo;
霍裘失笑,他哪裡是來瞧笑話的?他來時分明是一步一咬牙,想著待她醒了,無論如何鬧騰哀求,也非要給這女人一個教訓才好,沒得無法無天連自己的安危也不顧了。
可真真見著人,他卻只想將自己推出去好好反省。
&ldo;沒看笑話。&rdo;霍裘攏了攏她的長髮,燭光搖曳,她鼻翼一側的疤痕彎曲如蜈蚣,將她面上的美感生生沖淡了十之八九。
這女人那般愛美,恨不得日日裡捧著那張臉,屋子裡那些瓶瓶罐罐的口脂香膏便是最好的證據。若是見著了這樣的傷口,指不定怎麼個傷心法。
&ldo;叫底下人收拾收拾,後日啟程回京。&rdo;霍裘斂了神色道,東宮裡各種奇珍異寶多的很,他一樣樣地試,總歸會有辦法。
若整日由著這小嬌氣包整日裡胡思亂想,他還不定會有多心疼。
唐灼灼緩緩搖頭,眼神半分沒變,道:&ldo;殿下不處理西江的事兒了?&rdo;
就這麼放王毅那個偽君子一條生路?那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