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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只是可惜了。&rdo;唐灼灼隨著她說道,&ldo;再沒有剩下的了。&rdo;
葉氏抿了一口清茶,又捻了一些花汁捈在手背上,嫣紅的顏色極鮮艷,她嘆了一口氣,道:&ldo;我的也用完了,統共兩粒,一粒生瀟瀟時服下了,一粒給了寒江。&rdo;
李德勝這時候帶了人過來,臉色嚴肅,見了她就道:&ldo;娘娘,殿下有令,今晚回京,連夜趕路,您快叫底下人收拾收拾吧。&rdo;
唐灼灼動作一頓,微微訝異,&ldo;可知道是因為何事?&rdo;
李德勝只搖頭不說,帶了人匆匆下去了,避她如避洪水猛獸一般。
若是京都沒有發生要事,男人斷然不會下令連夜趕路回京的,唐灼灼淺淺皺眉若有所思。
而直到天微微黑下來,霍裘才出現在悠曲閣裡,他裹挾這一身的濃重寒氣,大刀闊斧坐在太師椅上皺眉不語,身子前傾雙手交疊,在燈火通明的屋裡顯得格格不入。
唐灼灼正在偷吃一碟子糖棗兒,她自打重生後就格外歡喜吃甜食些,吃了又鬧牙疼,太子殿下沒了法子下了禁令,一天只准三顆,再多卻是沒有了。
這一小碟還是安夏怕她傷口疼,偷偷去廚房做了拿來的。
哪知道這男人突然就冷著臉回來了。
屋子裡東西少了許多,顯得有些空蕩,唐灼灼不動聲色將幾顆糖棗含到嘴裡,離霍裘更遠了些。
霍裘氣極,揉了揉眉心,道:&ldo;再不過來以後都別想吃了。&rdo;
一擊斃命,唐灼灼頓時漾開了笑,理了理裙擺上的細微褶皺,磨磨蹭蹭走到他身邊,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霍裘身子一鬆,眉間才舒緩一些。
&ldo;東西可都收拾好了?&rdo;
唐灼灼點頭,男人身上的點星龍涎香繚繞在鼻尖處,她淺淺出了一口氣,問:&ldo;殿下有煩心事?&rdo;
只要不惹到她頭上,她向來懶得問,特別是朝堂中的事兒,聽起來就頭疼得慌,那錯綜複雜的關係能將人頭繞暈。
霍裘素來知曉她秉性,見她主動問了也沒有多加隱瞞,這事原也就瞞不住,&ldo;父皇早朝時突然倒地,太醫皆說時日無多,現在靠藥石吊著,孤這才決定連夜回京。&rdo;
瓊元帝老了,又有年輕時徵戰落下的老毛病,一病如山倒,竟厲害到了這般程度。
唐灼灼心裡算著時間,最後默然,心底暗嘆一聲,這回怕真真是藥石無醫了。
她偏頭望向身側的男人,只能瞧到一邊堅毅的側臉和微微低垂著的清貴眼眸。
都說天家無情,可這男人面對著與至親的別離,分明也是傷心的,只是這傷心不可對外述說,於是所有人也都以為太子爺是趕著繼承皇位的吧。
唐灼灼長這般大,從來都是被別人寬慰的,面對著男人這樣沉默的樣兒,心裡的話到了嘴邊兒又默默嚥了回去,最後也只是學著他往常哄自己的樣兒攬了他肩膀,軟言溫語道:&ldo;殿下別傷心,妾陪您一塊兒。&rdo;
前世這個時候,他一個人生受了這許多,登上皇位的男人生死予奪,更加的不近人情,可沒人知道他一個人陷在黑暗的泥沼裡,也曾苦苦掙扎無望。
她拙劣的安慰倒真慢慢撫平了他煩亂的心緒,霍裘反手握了她的小手,細細摩挲著她手背上細微的刮痕,閉了眸子輕嗯了一聲。
夜黑霧濃,月光慘澹,被掩在雲層裡泛著幽光,不知名的鳥鳴和蛙聲交織,怎麼覺著都有些淒涼。
幾輛馬車飛馳而過,留下幾團黑濃的影子。
馬車裡,唐灼灼與葉氏坐在一處兒,小桌子上擺著一盤殘局,只是瞧著兩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