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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季節,沒有涼開水,店裡為客人備的都是剛燒開的開水。
餘別恨把開水倒進杯子,站在門邊,兩個杯子交替著,這樣很快就能夠把水給弄涼。
沈長思一開始沒意識到餘別恨是站在門邊,只瞧見他掀開簾子走出去了。直到瞧見搭棚內的燈光照著他門邊的身影,方才意識到了些什麼。
零下的溫度,杯子裡的水只是來回倒了幾次,就已冷透。
餘別恨端著兩個杯子回到棚內,他把弄涼了的開水遞給沈長思,「應該可以了,喝喝看。」
沈長思接過了水,一口喝了。
餘別恨眼露微訝。身為一個帝王,言行舉止自然是自幼就經過嚴苛的教導,因此在沈長思身上幾乎不存在冒失或者是過於急躁的舉動。可是剛才喝水的這一舉止,明顯有點急了。
是因為渴了?
沈長思把水杯遞了回來,餘別恨順手伸手去接。他的指尖還沒有觸碰到杯子,只見沈長思自行把水杯給放在了桌上。
餘別恨伸出去的手落了個空,下一秒,他的手被沈長思給握住。
心跳失序,餘別恨下意識地要抽回手,沈長思加重了力道。
餘別恨勉強穩住了呼吸,只聽沈長思道:「只是被燙了一下,就是喝了涼的開水,水泡也不會馬上就消失,你又何必折騰自己?」
沈長思平時無論是說話還是舉止,總是透著一股子慵懶,像是對什麼都漫不經心,像是這世間事皆未放在心上,說這一句話時,語調卻是比往日都要低一點,就是語氣都是鮮少的正經。
沈長思說話時,低著腦袋的,從餘別恨的角度,只能看見沈長思的鼻樑,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不知道他唇邊有沒有像是往日那樣噙著漫不經心的笑意。
他寧願,長思唇邊是帶著笑的。
「氣溫低,沒怎麼費工夫,就涼了。」
「原來餘醫生也是知道外頭溫度低的。」
嘴巴不饒人,卻是伸出了另一隻手,把餘別恨的雙手給覆住,搓著他的雙手,給他取暖。等到餘別恨兩隻手都差不多有了熱度,這才將他的雙手放到暖燈前去烤手,「你自己烤烤火,這樣等會兒身子就能暖起來了。」
南方人很多可能並不清楚,但是北方的居民應該或多或少有經驗。那就是在凍到的情況下,是不適合馬上就泡在熱水裡,或者坐在火爐前烤火,因為驟冷驟熱,很容易導致血管擴張,結果反而使面板造成二度傷害,凍到的地方會格外得癢,腫脹,或者是針扎似的疼。
他剛剛在外面的時間並不長,長思還是先用他的溫度給他暖手,等他他的溫度上來了,才讓他在暖燈前烤火。
歷史上,不過幾句話就概括了長思被俘金涼的那幾年,但是一個自幼在南方深宮居住,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的帝王,到了地處北地的金涼,種種艱辛,絕不是後人能夠想像得到的。
沈長思將餘別恨的手放到暖燈前取暖後,就鬆開了手,反被餘別恨給握住了。
「陪我一起暖下手?」
沈長思不解,這暖手有什麼可陪的,卻也沒收回,畢竟,這暖燈照在身上,確實是暖融融的,甚為舒服。
老闆娘端著菜進來,見到在暖燈前烤火的兩個人,微微一愣,輕聲地把菜給放在桌上後,就掀開簾子出去了。
…
乾鍋包菜下面酒精火爐的火小了下去。
餘別恨的手早就暖了,沈長思的手背也被暖燈罩得暖暖的。餘別恨鬆開了手,「先吃吧。天氣太冷,菜很容易就涼。」
沈長思摸了摸餘別恨的手,確定他的手背跟手心暖和了,這才同意先吃用餐。
沈長思沒嘗過乾鍋包菜,筷子最先伸向的還是乾鍋包菜。
方才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