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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等科舉的結果出來,還得費上小半月,而這期間,莫驚春並未過多關注此事。
他正在查袁鶴鳴那所謂的坊間傳聞。
墨痕在外面跑動了好些天,最後在莫驚春休沐的那日神神秘秘地回來。他穿得稀奇古怪,身上的衣服還破了幾個大洞,還有不知是在哪裡滾出來的泥巴,驚得莫驚春以為他被人打了。
墨痕笑嘻嘻地說道:「您別擔心,這是小的特意換上的。去打聽這些訊息,就不能穿得太過華貴,也不能裝得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便想著換得邋遢一些,也好偽裝下身份。」
莫驚春失笑,這倒是別有心裁。
墨痕:「小的最近在坊間跑來跑去,確實是有些亂七八糟的傳聞,不過值得記住的,約莫有幾個。一個是聽說京城小財神爺許久不曾出現,已經有將近小半年沒有看到他。」
張哲。
莫驚春頷首,張哲張家最近已經夾著尾巴做人,尤其是愛惹事的張哲,會壓著他不出門也是正常。
墨痕見郎君贊同,這才安心,大著膽繼續說,「另一個是,西邊有片老宅租了出去,聽說以前整家人在裡面自殺,鬧過鬼,空置至少好幾年了。小的偷摸著去探了下,從街道司收集到的泔水來估算,少說有八九十人。」
他舔了舔嘴巴,「說是半月前租下的,但是這時間內,沒有任何大型商隊進城,小的懷疑他們是化整為零進來的。」
莫驚春看著墨痕的眼底有些驚奇,果然他之前的看法不錯,這小子要是丟到軍中,是個斥候的好人選。
他有些可惜地看著墨痕,讓他莫名打了個寒顫。
莫驚春示意墨痕繼續說。
墨痕:「第三個古怪的點便是……似乎有人在傳陛下的流言蜚語,那不像是自然傳開的。」
他說得有點慢,像是不確定如何形容。
半晌,他比劃著名說道:「比如同一條街,左邊的人知道了,按理來說右邊的人也會多少聽過這訊息。可事實上,只有平頭老百姓會談及這些傳聞,那些出來替大戶人家採買的奴僕反而知道得不是很多。」
他摸了摸腦袋,覺得裡面有古怪。
一直沉默聽著的莫驚春低低笑了下,自然是有古怪。
這個說法在慢慢地覆蓋底層的百姓,先是從下面傳開,再滲透到大戶人家的採買。而自上……還需要傳嗎?
如果皇帝順理成章是個瘋子,那廢帝……豈非也是理所當然?
墨痕莫名感到一股寒意。
他猛地看向立在室內的郎君,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劍,再無半點溫和。
…
「陛下,這是先前查出來的。」
柳存劍將一份奏摺遞給劉昊,由著劉昊轉遞給公冶啟。
公冶啟坐在桌案後,只穿著常服,看著奏章的臉上面無表情。
「張家這些年貪墨了不少,不過大面上的沒動。」柳存劍道,「先帝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幾位國舅爺動作。至於許伯衡,他家裡倒是兩袖清風,唯獨寵愛老妻,從出事後就鬧騰得很。」
公冶啟雖說沒有連坐族人,但是許博一家倒是根除了乾淨。
而許伯衡一共就三個孩子,除去許博和麗嬪外,只剩下一個嫁出去的小女兒。
「許伯衡還有用,現在內閣除了他之外,首輔的位置旁人立不住。」公冶啟淡聲說道。
柳存劍:「內閣那幾個也查出來了,都在上頭。」
許伯衡經此大變,心灰意冷,更是愧對先帝,接連數次請辭,但都被公冶啟給壓下來。一來,許伯衡對他有師徒情分,二來,首輔除了許伯衡外,公冶啟一個都不想給。
現在的局面正合適,公冶啟不允其大動。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