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頁(第1/2 頁)
「他後來找到我,說他調查過我和我母親,提出願意承擔那筆手術費,也包括靶向藥的後續治療。作為交換,他要我和他交往。」魏諶轉動杯口,上沿花紋正對玄關,「我答應他了。」
越川沒說話。
「他是個很容易看透,悲哀,生活在父權陰影下的人。是正妻留下的孩子,喪母,不受重視,一味受到父親的壓迫與責難。興趣班、補習班,這是他生活的一切。而他僅有的那點繼承權也快被私生子榨乾了。」
「為此,他自甘墮落。因為無論做出什麼不齒的行徑,他父親只能為他兜底。」魏諶淡定地抿了口酒,含在舌下停留片刻,待嚥下後才續道,「他想得到我,卻不允許我脫離掌控。就像不允許鳥類長出羽毛,如果剪不掉,他會選擇掐斷它的脖子。」
「再後來,我母親摔傷的那條腿沒能康復。她不配合,好幾次都偷偷跑出去工作。我發現的時候,她剛吃完最後幾粒止痛藥,從工廠請假回家。在那之後,她的腿再也不能動了。」他說,「一切都很糟糕,一切都讓我覺得快被壓垮了。但在我生日當天,宋銘勛送了我一條很小很小的狗,像是剛從媽媽懷裡抱過來。睡覺的時候還會嘬嘴唇。那或許是我最難忘的時光了。」
「小狗。」
「嗯,小狗。雖然照顧它很累,但總有一個小東西願意聽我說話。宋銘勛向來只說自己想說的,只聽自己想聽的。」他看了越川一眼,舉杯示意道,「在喝過這個以後,他往往會失去底線。」
「什麼意思?」越川歪頭看著他。
「——那天,他喝完酒之後來到我家,試圖在沙發上掐死我。」食指在杯口轉了一圈,無意識摩挲著,「可他錯手殺了我的小狗,並讓我找個地方把它埋了——他還說,會買一條新的小狗送我。正是那個時候,我意識到。我必須遠離他。」
「他打你。」越川瞳孔劇烈收縮,嘴裡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他打了你,魏諶——他打了你。」
「嗯。」他沒所謂地一挑眉。
「為什麼?」alpha又問。聲音也不再連貫。
「這能有什麼『為什麼』?」
「他說過要和你交往。為什麼?」
「——我知道你想表達什麼。我以前也設想過這個問題。所以。」他仰頭將杯底的最後一點兒喝完,又倒上三分之一,「我以為,喝得多了,大腦將失去控制。連最低的道德感都可能被剝奪。但當我真的醉過去,我知道,這些東西的罪過,只是因為有人需要一個理由。」
「魏諶……」他將頭埋進魏諶的腿間,情緒低落地叫他的名字。食指深深摳進被單之間,劃擦出難聽的噪音。
oga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腦袋:「我把錢還給他了。因為在競賽中成績不錯,我得到了醫科大學的報送資格。在獎金,還有校方的支援下,我把虧欠他的一切都補上了。」
「但宋銘勛,卻在我提出分手的一刻撥通了一個電話。他一句話就毀了我好幾年來的心血。這就是權利。」他抬手一指肩頭,意義不明地笑了笑,「他那時還想過,要在我背上刻下他的名字。」
「紋身……?」手指越攥越緊,受力到極限的指縫開始隱隱發疼。
「對。」
魏諶少有的遲疑了半秒,像在斟酌接下來的言辭。
「——我反抗,然後挖掉了宋銘勛的腺體。讓他的朋友們也為輕視付出代價。可最後,我沒力氣了,連刀都握不住。好在有人提前跑出去報了警,這才找來了夫人。」他低頭,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晃起酒液。清澈的內容物來迴蕩漾,映出五官的細節,「踢開門的人,是維拉。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她什麼話都沒說,上前把我抱起來。然後——我就暈過去了。」
「後來我才知道,電話剛打到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