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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舒就見潺潺水流從自己的院子當中穿行而過,反映著星點月光,讓她看清了院子裡佈置的奇花異石。
她做夢都沒想過,自己住的地方居然能有山有水,簡直如仙宮一般,她簡直不能再滿意,連連點頭,十分嘴甜地道:「這就挺好,讓哥為我費心了。」
沈飛廉頗是心滿意足,摸了摸她的頭:「裡面下人也安排好了,快去歇著吧。」
沈望舒點了點頭,又想到這時候了,討人嫌的表兄還沒吃飯呢,她雖然生他的氣,也不好叫他餓著:「哥,能不能麻煩你給東跨院送一份晚飯過去?」
沈飛廉點頭應了:「便是你不說,我也不能讓表兄餓著。」
沈飛廉在人前板著臉,人後神情明顯放鬆下來,帶了點得意地同父親道:「妹妹貌美,多似母親。」他又笑:「也像我,不愧是我親妹妹。」
其他兩個雖也是他妹妹,但到底是許氏所出,隔了一層,往日他哪個同窗同僚家裡若是有貌美的姊妹,都會受到其他人追捧,現在他也有個美人妹妹,以後就用不著羨慕別人了。
他又請教沈長流:「爹,我剛才在妹妹跟前夠穩重嗎?她會不會覺著我有點跳脫,以後就不敬著我這個大哥了?」
沈長流掃了他一眼,氣笑:「別耍寶了。」他頓了頓,神色有些縹緲,似乎想到了前事,半晌才問道:「你可給陸妃娘娘去過信?」
這說來話又長了,陸家原只是普通官宦人家,後來生了一對兒以美貌出名的好女兒,並稱陸氏雙姝,後來妹妹入了今上的眼,昔年寵冠一時,逼的皇后出宮去佛寺清修,哪怕後來陸家出事,皇帝都捨不得殺了她,只是廢為庶人,幽居冷宮,後來今按捺不住去冷宮瞧了她一眼,她便藉機復寵,又升到了妃位。
至於她的姐姐,沈飛廉和沈望舒的母親,嫁給了名噪一時的探花郎,若非陸家出事,她上有寵妃妹妹,下有兒女懂事,應當過的極是幸福,可惜陸家樹倒猢猻散,她明知自己懷著身孕,也要與沈長流和離。
而且姐妹倆感情極好,不管宮外如何罵陸妃妖女誤國,自打她復位起,每年都會派人出去尋找姐姐和姐姐的孩子,如今沈望舒既然找到了,沈家於情於理都該給陸妃傳個話的。
沈飛廉頷首:「確認妹妹身份的第一日我已經送信過去了,還詳細說了經過,就連妹妹的生辰和信物我都在信上提了。」
他想了想:「我看妹妹的生辰快到了,算算來回的日子,娘娘的回信應當也差不多是那時候,倒是趕巧了。」
沈長流不免叮囑:「你妹妹找回來的事兒告知娘娘便罷了,其餘的事,你把握好個中分寸。」
雖然陸妃仍舊得寵,又有皇長子傍身,從關係上看,陸妃還是他妻妹,大皇子和他兒子是實打實的表兄弟,但他無意藉此攀附,甚至這些年,陸妃有意拉攏於他,也被他婉拒了,要不然他現在也不至於只是從四品少尹。
沈飛廉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又有些猶豫:「表兄既然隨妹妹一道來了,可要再去一封信,給娘娘提一句?」
沈長流搖頭:「若是之前寫的信上提一句倒也罷了,陸家到底獲罪之族,不必特特寫一封信過去,萬一讓人知道他離開流放之地,對那孩子不好,再說他若真有心讓娘娘知道,當初便該投奔去京城才是。」
沈飛廉若有所思,又想了想,不覺翹起唇角:「這些年娘娘逢年過節賜給我的東西都是雙份,我過幾日把東西分一分,給妹妹一份才是。」
沈長流見他愛護妹妹,含笑應了。
裴在野並不習慣生人在旁伺候,一入東跨院,便把裡面候著的下人全打發出去,他一邊給自己上藥,一邊凝眉思量,謀劃著名之後要做的事。
至於沈望舒置氣的事兒,他根本不曾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