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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輕鬆,實則這院中的一草一木,都是她親自帶著婢子們一同修剪灌溉的,十分用心。
郗翰之望著她掩映在夜色下熠熠生輝的雙眸,心底波動,漸漸湧起一陣酸脹感。
她自建康隨他來到此處,大約有些孤獨了。
母親身邊尚有紅夫這樣相識多年的人陪著,她卻是與從前多年的親人友人都分離了,在壽春舉目無親,平日一人留在院裡,怕也寂寞。
他微不可察地輕嘆一聲,鄭重贊道:「雖是打發時間,可你能將這府邸打理得這樣好,實屬不易。」
阿綺借著月色望他一眼,未說話。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二人回屋中。
郗翰之自去沐浴,阿綺便脫下外袍,以溫水擦了擦面與手,再取下發間簪釵,令如雲烏髮堆在頸側,取了芬芳怡人的桂花油來細細揉到發間。
因壽春地處江北,冬日比建康更乾燥寒冷些,她恐髮絲乾枯,遂比從前更常用桂花油。
經這一陣細細揉搓,她本就柔順光滑的長髮,越顯出潤澤如絲的光澤。
郗翰之回屋時,便見她跪坐在燈下,微微側著身,烏髮半垂半堆,露出一段柔膩粉頸,寬鬆衣袍下的嬌小身軀婀娜多姿,引人遐思。
他眼神一黯,只覺心忽然酥了半邊,大步上去,自身後將她牢牢圈住,一個使力便將她抱到膝上懷中。
阿綺只僵了一瞬,便漸漸軟下,柔順地靠在他懷中。
他伸手去撥開她頸邊髮絲,教那段雪白柔膩露出更多,直至在燭光下泛出皎潔如月色的光澤。
她側目望向銅鏡,於鏡中與他四目相對。
那雙盈盈的水眸彷彿籠了層霧氣,清清淺淺望著,令他心底一顫,禁不住俯下|身去,細細吻住她耳畔的肌膚,直激得她渾身輕顫。
他一面輕撥開她領口衣物,一面卻始終用深邃濃烈的眼眸凝著鏡中人,不願放過她的分毫反應。
交頸廝磨間,直至她含淚欲泣,他方抱著她入內室床上。
他心中記著庫房中的青梅酒,只覺滋味複雜,說不清到底是慶幸,悔恨,還是欣喜,只知不住痴纏著她,直到她精疲力盡,哀哀求饒方偃旗息鼓。
最後的剎那,他腦中莫名閃過在萬壽曾見過的,她滿是溫柔憐愛地抱著崔萱之子的模樣,竟冒出個模糊的念頭——
若真能有一兒半女,她是否從此便會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
☆、幼犬
第二日清早, 天還未亮,郗翰之便已如從前一樣精神抖擻地起身。
阿綺卻正覺渾身酸軟, 仍迷迷糊糊地闔眼睡著。
他轉身望她睡意憨沉, 面浮粉暈的嬌俏模樣, 心中頓時充滿憐意。
他俯身上前, 撥開她額前碎發, 揉了揉她的面頰, 嗓音低沉道:「且多睡會兒, 養好精神,待我去替你尋個伴兒來。」
阿綺眯著眼眸,還未睡醒,未將他話聽入耳中,卻被他這般又揉撫又低語,弄得心裡憋了股氣, 恨不能叫翠微將他趕出去, 可又因手腳酸軟犯懶, 實在不願動彈,只將兩彎秀眉蹙起, 紅唇也向下彎了彎,以示不耐。
郗翰之面上隱約帶了抹笑, 直到離去前也未消失。
一個時辰後, 阿綺方慵懶地起身。
屋外已是日光明媚,因開了春,已有了鳥語聲, 此刻空氣清新,正是好時候。
她腦中仍有些混沌,呆呆坐在床沿,任翠微捧水來給她淨面。
不知為何,她總覺昨日郗翰之格外興奮,彷彿是知曉了什麼能教他格外開懷的事,卻拼命壓抑著,不敢在她面前透露。
不過他素來是一心撲在政事軍務上的,此番大約也是因軍中傳來了好訊息。